秦王正色。
“那群人是近日由薄州闯入京畿附近的一伙流寇,数月以来在京畿无恶不作,其中一人与画影图形比对后确认身份。由此查到余党。”
秦王自顾自捧起桌上的茶碗——自然,这里原本是他的屋子,他不需要客气。
“审讯余党后得知,当日袭击水老先生与姑娘是为了图财跟……”
他看了眼水悦秋的脸,咽了半句话。
“此事无他人指使,乃是临时起意。贼人未料到姑娘为保清白不惜跳河,见姑娘投河后席卷财物仓皇逃跑。他们劫走的财物已悉数追回,尤其是这件。”
秦王指了下桌上的包袱与长笛。
“这支‘碧空疏’为水老先生挚爱。盗贼有眼无珠,差点将它贱卖,所幸找回。请水姑娘查看可有损伤。”
关翎走到桌前,举起竹笛细看。
她不懂得如何品鉴笛子好坏,单看笛声光滑坚实,竹管平直,竹节整齐。
她把笛子放到唇下轻轻吹响,笛音清爽秀丽,略带水音,确实与普通笛子不太相同。
可惜她的左手有夹板固定不方便活动,无法多吹几个音。
看她面露遗憾,秦王安慰。
“华大夫说姑娘手臂再过一个多月即可恢复。本王迫不及待想听姑娘吹奏一曲呢。”
经他一提,关翎想起水悦秋擅长吹奏。
她对吹笛一窍不通,阅读乐谱学过技艺知识,但从未实际演练过,比起真正的吹笛圣手更是差了一大截,心里一虚连忙低下了头。
“多谢王爷为小女主持公道,小女无以为报,自当效命……只是……”
她沉默不语,目光瞟向脚边。
见她神情犹疑,秦王问。
“只是什么?姑娘有话但讲无妨。”
“小女身份低贱,受王爷隆恩,心中有愧。这几日伤势渐愈,能否容许小女在王府里做事以抵消欠王爷的诊金药费与家父的白事钱?”
“本王不贪图姑娘报答。”
秦王垂下了手。
“这怎么行……无功不受禄,王爷过分慷慨反叫小女不安。”
“可是……姑娘现在一条手行动不便,能做什么呢?”
“小女略识几个字,若是简单的书写工作,可以胜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