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士诚整理了下衣袍,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想必娘娘知道在下因涉嫌毒杀桃山郡王府的老太君而下狱。”
“是否属实?”
“娘娘不相信在下的医术,还是在下的人品?”
“先生的医术出神入化,世间无双,足以信赖……人品难说。”
叶士诚推了下眉心。
“在下纵使性格乖戾,也不可能去加害老太君。”
“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说起来不复杂。”
叶士诚眉头微挑,有点故作姿态。
他一派轻松,似乎并不为身陷囹圄而烦恼。
“老太君前不久摔倒,卧床不起,有淤血迹象。在下为她开的药里有一味五灵脂。偏偏在下走后,老太君又饮了参茶。”
五灵脂不可以与参茶共饮。
年轻体壮之人兴许稍有不适。老太君年老体衰,虚弱至极,服用了相畏的药物,不久呕吐了两次,跟着一命呜呼。
郡王妃起先状告叶士诚下毒,便是拿老太君的症状说事儿。
太医院查过叶御医开的药方后,认为他的医治方式无误,然而向郡王府的人隐瞒此药忌讳人参,实乃居心叵测。
“先生难道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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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翎不信。
叶士诚为她看病时十分小心,但凡用药一定说清与什么药物相克。
“自然说了。在下将禁忌全部列在一张纸上。问题在于这张纸……没了。”
说着说着,他轻笑一声。
“娘娘应当知晓郡王府的老太君出自王氏。王氏以商贾立世,最易受官府挟持,素来奉公守法,不敢越雷池半步。而民间传言小司徒私下售卖府衙名下的田地。郡王府的下人曾目睹老太君与郡王妃为此产生过口角。”
“莫非是郡王妃藏起那张纸,派人向老太君献参茶?”
“不仅如此。老太君的血瘀症并不普通,是中了一味叫做‘百日晴’的花毒。那种花毒可令人心口淤血,不知不觉猝死。若非老太君跌伤,在下前往诊断,恐怕到死都发现不了。”
“百日晴”三个字激起关翎一身冷汗。
她亲身体会过这种毒药。
“先生可有报告秋官府这些事?”
“有。不过空口无凭,有什么用途?”
叶士诚摊开双掌。
他写下禁忌药材的纸在郡王妃手里,郡王妃打定主意诬赖他,怎可能留下证据?
郡王爷摆出孝子模样不允许官府验尸。
百日晴造成的淤血与尸斑极易混淆,如今好些日子过去,哪怕秋官府强行开棺,也验不出个所以然了。
“这……先生今日来晋王府又有什么用呢?”
桃山郡王夫妇确实前来拜贺。
然而光跟着他们俩,找不到任何有利叶士诚的证据。
关翎想不出个所以然。
“郡王爷今天要过手一件大事儿,一件足以证明郡王妃对老太君起了杀心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