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东院摔了一跤。”
关翎只能接着编。
“什么!”
无衣差点站起来。
她怀孕三个月,哪儿经得起这么折腾?
“臣没事。”
关翎怕他挂相,赶快回答。
“早知你这般冒失,不该带你来。”
无衣攥紧衣袖,硬是把责备憋了回去。
关翎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又想起他为了藏匿李昭媛,任她受刑后冒雪走回龙霄宫。
她嫌弃虚情假意,转念记起自己于这两人而言,是个纯粹的外人,陪伴无衣是秦王交付的任务,随即收回了即将出口的讽刺。
“陛下所言有理。”
小主,
她的语气变回宫里那位恭敬又冷漠的水夫人。
“好大怨气。”
晋王在一旁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皇上因水夫人的回答生气,又无法当场发作。
看不起年轻皇帝的人不止郡王夫妇,皇上与他们虚与委蛇,并不当真。
晋王未见过二皇兄真心憋屈。
“是不是听说皇上为了袒护李昭媛,没有及时阻止皇后处罚你?”
晋王的话太过一针见血,关翎分不清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他脱口而出无衣最不想说的秘密,无衣一时之间解释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两人相对无言,晋王更是侃侃而谈。
“李昭媛端庄贤淑,皇上爱她护她乃是理所当然。倒是你,进宫前就不检点,进宫后跟御医牵扯不清。皇后教训你是为了端正规矩。她教训得有理,皇上当然不拦她。你有脸生气?”
无衣后悔了——不该任由晋王继续说话。
“王爷此言是为了激怒臣?”
平侍卫的脸瞬间冷了许多。
皇上处事不公,自己无故挨打,关翎不是毫无怒气。
只是她在生下兴福公主前不打算多事,不想忍也得忍。
但她到底不是邹夫人与甄映雪那样惯于曲意逢迎的人。
晋王这句话彻底挑起了她的怒火。
“臣比不上王爷,比不上李昭媛,自小锦衣玉食,每日高谈阔论的对象皆是熟谙礼仪的名门之后。臣出身低微,自小周围聚满三教九流。但臣从不因此觉得自己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