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关翎当然不敢说出来。
龙霄宫内没旁人,她索性撩袍在无衣对面坐下。
“皇上能否派人彻查翠环身份?”
“为何?”
无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认真的脸庞。
“翠环与我在东院相遇时,并未提起玉佩,而说有一张纸条交给韦司徒。我答应替她转交纸条,以为她就此离去,谁知道她绕过我重新回到院子,十分可疑。”
“这件事你适才为什么不说?是什么纸条?”
这件事关乎晋王名声。晋王鸡肠小肚,当众说出韦从业言辞轻薄他,他记恨怎么办?
“那……”
关翎左思右想。
“纸条上是一首情诗,大概是韦从业看上了席间哪位公子,写诗传情。我没细问,加之中毒时不慎弄丢了那张纸条,所以没提。”
无衣眯起双眼,显然不信。
“总之那张纸条无关紧要。”
关翎摆手,略去这一节。
“关键在于翠环骗了我。而且我中毒在小楼昏睡时,桐钰先生忙于为我施针。那时候能够重新布置陷阱的只有她与韦从业。总不能是韦从业自己害自己。”
即便韦从业不是穿越假山时中毒,也不可能是他投毒自己。
那时候能在东院活动的,算来算去唯有翠环。
更别提她一身水渍。
“靳司寇说她衣服前半片湿透了,右臂与腋下也尽是水,后半侧尚干爽。”
他们离开王府前,特意再找靳元光询问了尸体的细节。
“假如站在雪地里怎能淋成这样?”
关翎边说,边伸出一条手臂伏在桌上。
“她应当是用这姿势趴在雪上。”
那像是攀向高处,拿取或者摆放东西。
“要么屋顶,要么院墙,再不就是假山或者树上。”
无衣接过她的话。
回宫路上,他也在思索靳元光的描述。
“你为何那么在意她在院子里做过什么?”
他收回了思绪。
“她骗了我,没有离开东院,也没有去找韦从业,而是独自一人跑到库房里,皇上以为是为什么?”
“偷鸡摸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