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沉浸在自怨自艾中,不见得是放下。那不过是重新振作。”
“像你一样吗?”
沉舟的回答挑起了樗里的不快。
“你连我也恨吗?”
沉舟对于他话里的敌意不以为然。
“假如真的如此,我与那一个人有何差别?”
樗里笑了。
沉舟觉得他笑得像自嘲。
“沉湎旧恨,举足不前,终将错失更多。”
樗里想反驳他的话,半途改了主意。
“尾济说,你们前往琥珂的半路上,遇到过奇怪的纸人?”
他们在途经重云镇时,遇到过假冒的五通神。
有人以招财为名在当地富户刘老爷府里藏匿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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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入的鬼是翎儿一行的老熟人——纪离鸿的手下。
樗里追问这件事,一点不意外。
毕竟他与纪离鸿是老相识了。
“你当年派人追杀纪离鸿未果,让他金蝉脱壳。因追杀而起的恩怨借翎儿的手了结,也算是缘分。”
“可惜下手太晚,那妖怪借用金身,钻研出一大堆邪术。假如身为承檀时就下手,那时候他哪里能逃命?”
八百年前他作为涂氏宗主,执掌涂氏一门,却在掌权的数十年间没有察觉到这只妖魔。
“他借涂二公子的白云楼藏匿山林,你能有什么办法?”
沉舟安慰他。
太祖作为对手,也许不能令人产生敬意,但肯定能生出畏惧。
假如不是由于萱国的离间计,打败氿方后,他一定能继续西进,直至吞并整片大陆。
空有武勇的是莽夫,空有智谋的是搬弄口舌的辩士,而那个人足够聪明,足够霸道,足够有野心。
作为敌人拦不住他前进的铁蹄,作为亲友阻挠不了他离尘远世的意志。
能害这种人的,永远是他自己。
“旧事不提。尾济描述的纸人,我有点印象。”
樗里云心摸了摸下巴。
“无缘无故恨她入骨的男人不太多。你难道什么也不记得?”
沉舟停下脚步,努力搜寻记忆里关于纸人的画面。
月光映出的纸人虚影十分模糊,他匆匆瞥了一眼,有些眼熟,想不起是谁。
樗里云心刻意提起,沉舟确实想起了一个人。
“蛇一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