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夔问另一头的沉舟。

“干嘛问我?我又不是打手。”

沉舟心不在焉地盯着桌上的茶碗。

他与伊萨打审问开始就自顾自琢磨心事,一两个时辰下来,比虢公子更加腻烦。

伊萨又坐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下去了,起身去柜台后面拿出一捆草绳,向虢公子走去。

“你干嘛?”

有人动手,虢公子慌了。

伊萨没答话,三下五除二,把他结结实实捆在椅子上。

沉舟跟着离开了座椅,朝纳闷的靳月夔说了句。

“他的笛子全砸了,跑不了,接下去有劳靳二公子。”

伊萨走到他身旁,摸了摸鼻梁。

“你跟我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吧?”

“你认为那身打扮怎么来的。”

沉舟摸着下巴,眼望天花板。

伊萨叉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如果是那个人……最容易弄到钱的地方有一个。”

沉舟点了下头,与伊萨一起转身朝门外走。

“等等,你们去哪里?”

靳月夔看了看虢公子,又不敢追上他们。

“赌坊。”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

华英国不禁赌博,然而开设赌坊需缴重税,且官府不定期检查,避免赌坊暗中做手脚。

靠赌坊营生多是表面公平,暗地出老千。

官府管理严格到榨不出一点油水,自然没人肯吃这碗饭了。

早些边关管理不严,也有些靠诈赌赢钱的赌坊故态复萌,大行其道。

战火一过,百废待兴。

琥珂人走的走,散的散,离开的不仅是循规蹈矩的老百姓。

阴暗角落里的肮脏买卖也被大火烧尽。

人哪,一旦养成了习惯,很难彻底断根。

琥珂城如今来了部分玉碗山下的百姓。

当初元乘礼管理时,山上山下一片祥和,琥珂最兴旺的吉庆街,由街头到街尾,吃喝嫖赌一条龙。

有些人太平日子过久了,惦记当初的刺激。

当然,他们缴不起重税,不敢明目张胆借用别人的铺子,立起幌子自称赌坊。

更不敢用推牌九、摇骰子的方法聚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