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沉舟一时想不出所以然。
这件事连琥珂的百姓都知道,应当不是秘密,更发生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难不成……”
兰十七扶了下额头。
“难不成费家命薄州府衙压下公文,好反咬靳家干涉龙溪地方办案?”
不同州境的公文通常由专人送至相关地方。
各地府衙再命人抄录公文,标上日期,避免差错。
假如有人买通书吏在日期上做手脚,不难将晚发出的公文,说成早发出。
“你这么清楚,是不是以前出过类似的事?”
沉舟品出不妙,追问大叔。
“啊……是啊。”
他神情严肃,大叔的小心脏稍稍受惊。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告状的人使些银子,买通信差,最后也拖拖拉拉送到了。只有这家认死理,不肯花冤枉钱,这才使得老板娘逍遥自在至今。”
“这么说来,薄州人大多知道府衙的勾当?”
兰十七托住下巴。
“知道,知道。”
大叔点头。
“原因难猜吗?一点不难猜。”
他揉了揉胸口。
“当初联姻一事,靳家少爷让费家小姐丢了个大脸。人家记恨,憋着找靳家毛病。可惜哦,苦了百姓。”
不出所料,是靳月夔没擦干净的屁股。
人群中心飞出一只笼屉,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没天理了。”
一个瘦高个儿的女人扯散头发坐在地上大哭。
“当年水如镜叫你们这群假正经的男人逼死了。一群男人喜欢她,怎是她的过错?你们生生把荡妇的罪名往她头上扣。如今你们想用同样理由逼死我。”
老板娘说得没错,只是这理由从她嘴里出来,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儿。
她涕泪纵横,脂粉花了一脸,不时从绢帕后面偷瞧围观的人群。
被她瞧见的人下意识往后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