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怎么不说?”
娇娘比这几个人更恼。
“近来营收七成交给官府,姐妹们手里没几个钱。出了这档子又得扣钱,我们俩才跟邵公子说好不提……”
艳娘委屈巴巴地辩解。
“事关人命,你们简直胡闹。”
娇娘难得在人前发火。
“我们上公堂前也是琢磨过该说不该说的。”
秀娘解释。
“沐浴后邵公子换的是不夜坊给客人准备的衣服。我留心过他换下的衣服与鞋面,没有任何血迹。”
“你是傻子吗?”
靳月夔走到她面前训斥。
“他家不能多备几套一样的衣鞋?”
邵公子从浴房窗户出去,顺院墙爬到隔壁屋顶。
待杀完人换掉血衣血鞋,回到这里,给换下的里衣抹一层油腥,穿上不夜坊的外袍,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他原来的里衣什么颜色的?”
“玄、玄色的。”
靳月夔一击手掌,吓了秀娘一跳。
“你……”
他竖着手指走到娇娘跟前。
“他穿着不夜坊的衣服被抓,你没有发现?”
娇娘按着太阳穴连连摇头。
“官差来抓人时,我喝了太多酒,早睡了,没瞧见他的打扮。事后也没人跟我说一声。这……”
这下不夜坊又闯了大祸。
靳月夔把兰十七想说的话全说完了。
余下需要证明的事尚有一件:邵乐楼真的能按他们所想,由不夜坊跑到包子铺。
“嘎嘎”。
耳边传来窗户扇动声。
伊萨回头望向窗子,发现兰十七翻出了窗外,跳到了隔壁的屋檐上。
“记着点时间。”
他朝伊萨招了招手,接着一溜烟按自己划出的路线跑向包子铺。
伊萨与靳月夔趴在窗口,只见越来越小的人影在屋顶间轻盈跳跃。
没多久人影到了城南那条街。
再过了一会儿,兰十七回到了窗户下。
“邵乐楼沐浴时间有这长吗?”
伊萨问背后的艳娘跟秀娘。
“远远不止……”
艳娘捂住了嘴,惶恐地看秀娘。
“浴房是在浴锅下生火加热的。单等水热也不止这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