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失措下跑进厨房,看到灶台咕咕冒泡的汤。
杨李氏不懂做菜,厨房无端端煮汤着实可疑。
他掀开锅盖,用杨李氏的银钗试了下,果然汤里有毒。
“这歹毒的女人。”
他庆幸的同时,后背沁出冷汗。
心虚的人比旁人更清楚自己哪里可疑。
夫妻口角不稀奇,吵架吵出杀心则另当别论了。
无论如何不能留下这锅汤。
他端着汤四处徘徊,看到了肠穿肚烂的躯干。
杀人者似有满腔恨意,将尸体大卸八块。
肠胃内的食物流了一地。
邵乐楼顾不得许多,把汤泼进腔子,回屋取了同色鞋袜与里衣,原路返回不夜坊。
“我若是他,肯定半路把沾了血的衣鞋烧了。”
临近中元节,琥珂有不少地方残留着烧纸钱的火堆。
烧纸钱的人偶尔烧些故人旧物。
在这些火堆废墟上再添一把火,辨认不出来。
“我推测的,可对?”
兰十七踱到说不出话的邵乐楼面前。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做过你说的事……”
他微微退后,随即振作精神。
“你没证据……全是你的推测。什么我去过杨宅,什么我安排人去杀杨李氏,什么我泼了有毒的汤……证据呢?证据在哪里?你说得对。找不到血衣,你说的全部是你的幻想。”
“放肆!”
邵乐楼大声咆哮,邑宰毫不犹豫地呵斥。
“你放屁。”
师爷补完老爷没说的话。
“兰公子今日敢来说出你的图谋,当然是有证据的啦。是吧,兰公子?”
他眉开眼笑地询问兰十七。
兰十七深深吸了口气。
“没有。”
“什么?”
师爷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说得没错,没有证据。”
兰十七艰难地点头承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邵乐楼在牢内一阵狂笑。
“老爷,你听见了吧?”
他冲到木牢边,握紧栏杆,质问邑宰。
“靳家公子学武多年,不敌小人。他们恼羞成怒,怀恨在心,编了一套罪名冤枉小人。大人青天再世,为小人作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