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乐楼把人扛回了军帐,扯下她蒙脸的黑巾。
那张脸是仙桃无疑。
“你是谁?”
他捏住她下半张脸,仔细看她的双眼,又把黑巾盖回她脸上。
盖上黑巾后是兰十七,露出脸则是他地窖中所见的女子。
“将军不知道吾是谁,把吾捉来做什么?”
仙桃嘴硬。
邵乐楼手撑膝盖,弯下腰,凑到她脸前。
“那你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仙桃眼珠子骨碌碌转向一边,避开他的目光。
“哦——”
邵乐楼直起腰,端详了她一会儿,拉住她的手,往温泉方向走。
“不去。吾不去。”
仙桃拖住他的手,两脚蹬着地面,死活不依。
他梦中的心上人可没做过这么撒泼耍赖的动作。
邵乐楼夹着她的咯吱窝,把她举到了半空。
“说,你是第几次见到我?”
仙桃像狗崽一样,躲着他的视线。
“邵将军说什么浑话,吾不明白。”
“……皇子说得对,女公子年、事、已、高,不适合照顾我。我看还是把你交给他,换几名年、轻、美、丽的侍女过来较好。”
邵乐楼说归说,没把仙桃放回地面。
她的嘴微微撅了起来,鼻翼一抽一抽,好像在生气。
这副样子实在太有趣了。
邵乐楼忍不住抱她坐在自己手臂上,吻了吻她的额头。
“可惜我舍不得。”
撇开士兵惊异的眼神,邵乐楼用黑布盖住仙桃,一路抱着她去了温泉池。
这一次再无过去那么多的挣扎与抵抗,她乖巧得很。
哪怕是梦境,邵乐楼也希望与她长相厮守。
他谋划着如何逃出竹国的控制,可惜梦境没有给予他大展宏图的机会。
他在仙桃身边睡去,醒来又在山洞。
他醒得最晚。
尽管如此,也只不过是天蒙蒙亮而已。
沉舟生起火,火光照亮了周围人凄惨的脸色。
伊萨捂着额头,仍然沉浸在噩梦带来的低落中。
沉舟同样气色不佳。
两人皆是一副半途惊醒的模样。
邵乐楼把头埋在手臂间,偷眼打量兰十七。
他不似昨日脸色难看,乍看之下神色平常,只有在撞到拓食人视线时,露出黑巾的肌肤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