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况下,梦境也与醒着一样。
然而这个梦能够改变,显然不是记忆。
“我们不是跟醒着没有差别吗?”
邵乐楼不懂她的意思。
他们不光睡醒后记得梦境,在梦里也清楚记得清醒时的所思所想。
这是他们一直清楚的事。
“所以这不是我们的梦。”
“这是我的梦……”
仙桃冲邵乐楼摇了摇手指,否定了他的看法。
“你与我一样,被人拉入了梦境。这不是你的梦。”
邵乐楼愕然。
“为什么……有什么必要做这种事?”
“我也好奇原因。”
仙桃抱起双臂。
“假使为了困死我们,不让我们醒来是最好的办法。偏偏这人犹如邀请客人一般,夜夜邀我们进入它的梦境,又不为难我们,天一亮立即放我们回去。”
“你能拉我进来,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积羽问她。
他不提还好,一提勾起了邵乐楼的好奇心。
“对了,你没告诉我怎么领他进来的呢。”
“对弈极费脑筋,易使做梦人醒来。我不停询问皇子那日的棋换种走法可好。”
本来不听仙桃说话不至于随她起舞。
偏偏她说那日的棋与不死药原理相似,积羽被她勾得细思起来。
她赌对了。
做梦的人不是什么也不想,但过于费脑的事,想不得。
皇子呆立一阵,再醒来时换了个人。
“可是……皇子也找我下过棋。那时没任何变化啊?”
邵乐楼打断了仙桃的话。
“因为你懂下棋。懂棋的人不是翻过棋谱,就是时常与人对弈。一旦烂熟下棋的套路,无需特别思考也能走出下一步。你们之间你来我往,多是重复以前走过的路数。”
事情如仙桃所说。
邵乐楼第一次与积羽对弈所用的棋招,是他在棋谱上见过的残局。
因为是梦,出现记忆残片不奇怪,所以他当时不以为然。
偏偏仙桃不懂下棋,手持棋子乱走一气,皇子穷尽脑力,疲于应付。
“做梦人一旦开始动脑,就容易醒了。于是它急急找其他人来应付我。”
“你说梦的主人是积羽皇子?”
邵乐楼以为不对。
“我第一次做梦时,杀死了积羽皇子。他死后,梦没有醒来,我与‘你’遭到了竹国士兵的追杀。”
倘若积羽是梦的主人,梦到自己死去的一瞬间应该惊醒才对。
“这是梦,但不是一般的梦。”
仙桃摇了摇她小小的手。
“不像普通人以自己为中心,活跃梦中。这梦的主人可以穿梭于不同角色,仿佛是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