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迷糊了。
“只不过是梦而已。在梦里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照你的说法,人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邵乐楼不同意他的说法。
他在梦中一世所得的感动,胜过二十多年人生。
他不觉得梦没有意义。
“排除梦主人与邵公子一样感情用事,余下它这么做,必是有那两个人活到最后方能达成的目地。”
尾济不冷不热地接口。
“总之你们以活下去为目标,做完这个梦吧。”
话虽如此,兰十七入梦以后,这个梦不像第一夜一口气到底。
每晚断断续续地往前一段时间,与他们度过白日的速度差不了多少。
照这速度,他们得在山洞待到猴年马月。
如果只有他跟兰十七两个人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邵乐楼攥着缰绳想入非非,马不知不觉走到了道旁。
马腿一崴,踏入了路边的稻田。
邵乐楼赶忙勒住缰绳,把马拖回道中。
“小心,别踩了庄稼。”
他吩咐后方的士兵,接着眺望麦穗的海洋。
“这地方有稻田吗?”
上次做梦,他因仙桃为积羽玷污,前往皇都的路上无心他事,没怎么留意过路两边的风景。
依稀记得那段路两侧是布满坟冢的矮山,气氛阴森,不似这般祥和秀丽。
“有异样?”
沉舟策马靠近他。
“风景变了……我们走的道儿是不是改了?”
邵乐楼招呼侍卫官送上地图。
“将军,我们在这儿。”
顺着侍卫官所指路线,邵乐楼发现他们前行的道路避开了他杀死积羽的那座小城。
“这是谁定的路线?”
“这……”
侍卫官一脸纳闷。
“这是朝中发来的命令啊?”
邵乐楼望了下沉舟。
梦主人跳过了积羽身死的地方。
“那家伙跑到了我们前头。”
邵乐楼挥了下缰绳。
能修改他们的行军路线,对方一定身居要职。
“会不会是你老婆?”
仙桃提到了一个邵乐楼最不惦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