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功按照小娘子的嘱咐,将素鸡的工期延长十倍,就算他们非得要,也得下个休沐过完才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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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一顿饭就跟家人差点吃光了所有素鸡,苦等两天的阿苌,那绝望的眼神儿。
就那些以为一上学就能吃到素鸡,早饭都没怎么吃的同窗们,如何挠桌子抓墙纸的煎熬,就让肠子根本不白的费雍乐呵了许多天。
因家中有孝,出门总被嫌弃。
休沐头天,天没亮,李家三个主人就带着阿登阿月两个仆人,乘着牛车出了城门。
刚到玉玦山的山口,就被几个挖野菜的小男孩拦了。
小男孩们不认识车上的人,为首的警惕的说:“这位大叔,前面是私人庄子,不待外客,你们是走错了吧?”
年岁才十七的阿登一个白眼翻到山顶上,说:“你谁啊?管的挺宽啊。”
傻男孩儿仗着自己这边人头多,拇指一指自己的趴鼻梁,“吾乃四郎!整个儿山头都是吾罩的!你们还不赶紧回头!”
“噗嗤——”车里听着的萦芯憋不住笑出声,惹得大郎耶俩直瞪她。
阿登也气笑了,还待回嘴,边上阿月杵了他一下,说:“四郎,车里是庄子的主家——买你们的小娘子就在车上。”
闻言,四郎他们立刻扔下野菜筐,跑到车边,惊喜的问:“真是小娘子来了?”
萦芯一撩车窗帘子,笑眯眯的说,“是我来了呀。”
“快快快!”
四郎赶紧朝后面几个兄弟招手,打头给她行了个大礼,“下奴四郎,见过小娘子!”
后面七八个孩子呼啦啦的也跟着喊,“下奴七/九/……郎,见过小娘子!”
萦芯根本不记得他们谁是谁了,去年一群好似失去母猫护持的野猫崽子们,一年的时间齐整了不少。
身上的破烂都已被缝补好了,洗的干干净净,为首的四郎身上穿的还是庄奴改小了的旧衣服。
她趴在车窗上,问他:“你们这是自己改的名字么?按照年纪排的?”
去年的时候,四郎是跟着二郎在城西那个门等活儿的,所以是头次见自家小主子,一边点头如捣蒜的回答是,一边腹诽,怎地老大非说小娘子眉眼像佛祖?
小娘子哪有佛祖那细眉细眼,小娘子的眼睛分明大得很!
“去年与我谈的是你吗?”萦芯问。
“去年不是四郎,是一郎!”边上不知几郎插嘴回。
四郎被抢了话,继续解释道:“去年小娘子见的都在庄里,我们都是西门的……”
合着他们挖野菜也按原来的样子,分了两组。
没等萦芯继续与他们聊,车里阿耶嫌她与几个脏小子唠太久,提醒她:“坐好。”
四郎还没说完,听到车里还有个成年男人,吓了一跳,赶紧闭嘴。
萦芯一笑,说:“别怕,是我阿耶和阿兄。我们进庄子再说吧。”
“是是是!”
四郎一指两个腿长的,让他俩跑进去给老大和庄头报信,又让几个小的把筐捡起来,自己追上牛车进了庄里。
小孩子腿快,萦芯到时,庄头带着庄汉和一堆小男孩儿已在道边等着了。
见完礼,庄头阿酒一抬头,萦芯就诧异了。
一年没见怎老了这许多?
她哪里知道,这一年失去大娘子,小娘子突然给他整来十七个干吃饭的,把个阿酒愁成什么样!
阿酒的阿翁就在曾家做奴,他阿耶就是曾家家生仆,到阿酒已是第三代了,从没见过曾家出这样“败家”的主子。
年纪这样小,以后可怎么整?
他几乎能看见没有继承人的“曾家”注定衰败的未来!
因着这悲观的“未来”,对着一年未见的小家主,他都高兴不起来了。
萦芯只当他这一年累过头了,又是春耕,也没多问,让他把庄上的细帐交上来,就很体贴的让他下去了。
阿酒的娘子和两个庄妇赶紧去收拾屋子,萦芯就坐在原来阿娘盘账的地方,与一直跟着她的几个郎说话。
“去年与我说话的一郎是哪个?”这名取的,跟扶桑国人似的。
“下奴是一郎。”个子第二高的男孩呲着大牙,笑的傻兮兮的。
“你们的名字都是来了之后自己改的?”萦芯仔细打量他几下,也没把他跟去年那惨样联系上。
“对对对!因着酒叔说人太多,不好记,就按照年纪排的,后面几个小的也不知道谁大谁小,就按照当时的高矮排了。”
“这一年你们在庄上都干什么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