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芯也没想好说辞,反正不是她去跟人说。
其实他俩都想多了,费师好歹也在官场混过,大郎一径拒绝收钱的时候,人家就明白你不想长期跟他做买卖了。
费师也知道,李家是有点家资的寒门,看不上这点子收益,自然不再谈钱,很顺滑的就绕过了之后的交易——后面到底还需要不需要他也得再观望下。
费师自己留下一样两斤,剩下的当天就给儿子送到学里了。
这日午休,费雍将家中送来的素鸡分给其他八个同窗一家一样一斤,阿苌家独得一样五斤。
等不到回家,饿了一上午的少年当时就吃了不少。
吃还堵不上他们的嘴,小胖子跟费雍说:
“等了这么多天,才做了这么点子。哪里够吃!我家中人口多,这些拿回去还不够一人一口呢。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如何让我带回去!”
因为自家得的最多,生怕被抢,阿苌只拿了一块,剩下的当时就让随侍送回家了。
他咽下嘴里的素鸡,说:“这豆子做的素鸡能做到比肉香,想来工序也是繁杂非常。反正你们也不用忌口,少吃点吧。若是怕不够吃,教你家厨下将素鸡切成细丝煮到粥里,自然都能吃到。”
上次他家最后一块就是这么吃的,比起肉粥更加鲜美,还不用放许多姜末遮腥,美味得很!
最后坐着的一个男孩看起来有点不合群,虽然也在吃,但是却用自带的小匕将素鸡硬质的外层切开,去掉不吃,只吃中间的软心。
他还有点怕不干净,一定要一层一层的揭开看清楚了再吃。
这矫情的小子是南亭侯的七子,生母只是个婢女,早已亡故。但他生得仿似南亭侯儿时的翻版,很是得南亭侯他老娘的宠爱,一直娇贵的养在自己房里。
小主,
同窗间都知道他的龟毛性子,不跟他计较罢了。
阿苌因为来的时间短,见状,忍不住说:“七郎啊,外面这层熏味最浓,你这样吃少了许多滋味啊!”
七郎嘴里还嚼着没回话,小胖子说:“阿苌别管他,自来就是这个矫情样子,他怕是嫌弃外面这层不干净罢。”
七郎呷一口茶,将嘴里清干净,擦擦嘴角,才说:“也不知是谁家,万一家仆不洁呢。”
然后他又跟费雍说:“既然他家做得慢,恐怕是下人少,不然子诚兄帮我问问他家,这食方可卖?无论多少,我买了。”
自家做的,他还能放心吃。
“着哇!方子我家也要!”小胖子立刻反应过来,跟着起哄。
剩下几家也没差钱的,包括阿苌家,都想要买。
世家大族,人口众多,守制不要太寻常,何况就是不在丧期,平时吃这素鸡也是非常美味!
费雍自然答应帮他们问。
在几个小郎君大啖素鸡时,萦芯口述阿耶润色,写了一封帖子给开食肆的范家。
主要是跟他说,家中守孝闲暇,做出一种新奇的美味素食,做多了,不耐久放,特送与范伯一些品尝。
至于卖方子什么的,一个字没提,主要是寒门要面子,耻于言商,而且萦芯也想看看范家是否有这个眼光和魄力。
帖子和两种素鸡一起,让阿登送去,回来时顺道接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