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还在细看,滕继却趁着谈到画作,问道:“才将,某见影壁上有一幅山水,未知落款萦芯是何人?”
“是小娘自取的小字。拙作而已,滕师见笑了。”萦芯谦虚道。
“啊!是小娘子画的?”他还以为是个于画道上颇有独到见解的大师所作,不想竟然是个小小娘子。
“某竟然班门弄斧了!”说着就拿回自己画作,不敢再提了。
他俩根本两个画风,滕继是求真求细节,萦芯手法技术不行,以意盖拙。
其实影壁上那山水里,萦芯本来还想画个耕牛和饮牛的娃娃,可惜她尝试了几次,画不出来。
两样作品看完,滕继开始展示琴技。
他带来的是七弦琴,虽然不是什么名品,但也漆色红亮,保养得宜。
古代人弹琴是件郑重的雅事。
滕继得阿糖伺候洗手、焚香之后,才将双手按在琴上,阖目生情。
萦芯不爱闻那香,忍了很久,他才把情生出来,铮铮嗡嗡,表情丰富的弹奏起来。
时已进夏,他弹的《渌水》,出自蔡文姬之父蔡邕谱的《蔡氏五弄》。
可惜屋里除了大郎和阿糖勉强守礼。萦芯等人压根儿听不出个数。
萦芯心想,还不如阿耶的笛子。
除了高低长短,她连个音阶都听不出来。让大郎自己跟他学吧,她就蹭个绘画课得了。
李家没人会下棋,所以棋术无从考教,反正只要他教会兄妹规则,其他可以看棋谱自己练练。
今日双方见面都很合眼缘,当下就决定雇滕继做李家西席。
课时暂定为大郎上学时,每隔一日晚间,他来给上一次课,休沐时上一天,休一天。
月薪八千钱。包饭包茶,车接车送。
大郎还带着滕继看了下二进的大书房,以后就在此上课了。
滕继是个纯正的文人,看见藏书就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