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罚酒了,今日有甚新菜,罚我多吃一份吧。”孔伯渊笑嘻嘻的跟他走了,只留下羊九娘后槽牙平移两回,不得不跟着一个妖媚的侍女去了女席。
羊九娘是头一回来李家,因为来晚了,没有主人随行介绍,只能跟着闷葫芦似的阿糖往后走。
其实也不能怪阿糖不说话,参宴的女娘都是盛装,可也只她一人画了全妆,目不斜视,没个笑模样。
阿糖知道她出身千年羊氏,还当她家教森严,就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不敢多说,只是规规矩矩的将人引到小娘子面前。
李小娘子刚引着华夫人一行坐下,见阿糖又引来一位女客,乍一看还真没认出来她是谁。
没办法,羊九娘脸上颜色、头上钗环、身上服饰都与上次不同,又不出声的等李小娘子先行礼,萦芯一时没认出她来也是情有可原。
阿糖知道自家小娘子没认出她来,便笑着道:“适才孔家郎君说今日不饮罚酒呢,恐怕郎君不会翻过。”
萦芯便知这是那个气鼓鼓的羊氏女娘了。
她依旧给羊九娘行了个平礼,热络道:“孔十六嫂嫂有礼,今日华家二郎也在,孔十六兄迟来怕是要大醉而归了。”
羊九娘瞪视着李小娘子“未施粉黛”却依旧耀眼的面容,用尽全力才没一爪子挠下去。
萦芯见她依旧不回礼,只得让阿糖安置她入席。
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扫一眼周围女娘们齐聚在她身上的视线,羊九娘哼一声,勉强自己客随主便,跟着阿糖去自己的位置坐下。
不过一时,李家便开宴了。
羊九娘来费县四个多月,一直恪守本分未曾出门闲逛。虽然早在娘家就听过范家食肆的美名,可也认为那就是小门小户乍吃到精细烹饪才惊为珍馐而已。
婚后虽然被孔伯渊多次安利,可她自负千年世家出身,什么奇珍异宝没吃过?
区区一个食肆,贵贱都在一个屋子里吃饭,多丢人!
所以,至今是第一次吃到李小娘子调制出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