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城守大笔一挥,三个羊带来的下奴全都环首,只留一个回去报信,让泰山羊氏携三千五百金来费县赎买羊氏郎君的罪行。
羊三郎作为下一任羊氏宗子值两千金,羊五郎值一千三百金,羊七郎只值二百金。
有了他们三个名声带累,三两代内,羊氏再无正官可出。
早已嫡脉断绝的千年世家,就此走向没落。
李安乡村正穿着小孝,在亲人的搀扶下,亲眼看着几个人吊死后,伏在刑场痛哭孙孙许久……
可是,他连个大名都没有的孙孙再也活不过来了。
待阿翁和生父母、亲兄妹去后,再无人知晓,有他来这浊世,走过五年……
至于羊九娘,众人再听到好似与她有关的消息时,已是孔十六妻孝守完,要议亲续娶了。
正月未过,李家兄妹给阿耶报信儿的信还在路上,听了传言,不等收到费县的上报,徐州使君便往费县来了。
徐州使君自知道费县今年征文让文士们吵得翻天覆地时,就想来看看了。
他是《说苑》一书的拥笃,错过盛况扼腕非常。
十五大宴属下时,又听了李氏爆出来的大瓜,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出了驻地。
这事儿如果坐实,他还得往上报。
皇室是会对成汉李氏遗族作如是观?有封赏?还是驱逐?
需要尽快有个态度。
整个正月,费县及其周边都在骂羊氏,议论李氏。
“这么说,他家不是汉人啊……”
“那又怎样,人家是好几百年的正经士族!从魏武就开始兴旺了!后来出了三代的皇帝,是被还没立国的桓楚太祖亲手灭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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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百年了吧?”
“没有。将将一百年吧……”
“哎呦……怪不得啊……”
“那可不是,娶妻也还罢了,成汉李氏再贵也没落的不行了,还能求娶咱们皇室女么。倒是皇族遗女万不能嫁给咱们那些小世家的庶子的!”
“对对对!便是命贵只是托词,便是高娶低嫁,他们也太——低了!”
不管外面如何风言风语,李氏都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正月二十,青山去接万杵回杏核村,万杵纠结到下午,还是跟他走了。
正月二十八是吉日,李藿亲笔将阿耶、自己、妹妹的大名和出生年月日,阿娘、二娘、媳妇的大名和和出身填到族谱最后。
不小心嫁了个王子的华静,本就崇敬完美夫君崇敬得不行,现在更是看着他就想乐。
见夫君摸着乌木盒子上的伤痕失落,她柔声劝道:“夫君别伤怀了。颠沛流离下能保此盒如此已是不易,不若遍寻巧手工匠试试能否修复呢?”
“唉……子孙不孝啊!”
李藿咬牙叹完,回身瞪视妹妹。
当年,祠堂廊下,他们父子还当小娘说磨平乌木盒纹饰卖钱是句玩笑!
哪知她回来之后,将盒子偷藏到自己屋里,自己动手偷偷磨了仨月!
真难得她能有件事情坚持到仨月!
要不是她眼见着自己干实在太累,找父兄帮忙,孔家大宴上拿出来的,就是个乌木的素盒了!
阿耶是怎么忍住的?
当年为什么没打她一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