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哕——别!别动!哕——”
他吐着还得阻止两个校尉毛手毛脚的去解绑着顾禺二人的腰带。
贼曹校尉便先抹去顾禺脸上的土,顺便探探他鼻息。
顾禺立刻圆睁双眼,竭力转眸去看那还在吐的大夫。
闵大夫怕没吐干净耽误一会儿看诊,又拿手扣了扣喉咙,干呕了好几下才停,然后先用指尖狠按了自己太阳穴两下,恢复足够清明的神智,这才踉踉跄跄的去看顾禺。
这功夫,城门校尉野狗似的,给奎木脸前刨了个大土坑。
“这位小将军!哪里伤了?”能跟着大将军的,就是个亲兵也有品仪,比他也高好几级。
“别……呸!别管我!先看看将军!”
“是是是!”
借着明亮的月光,闵大夫从顾禺的脚趾骨开始,往上摸到膝盖,然后再膝盖某处狠按了一下,见小腿全无反应,心里就是一咯噔!
不敢细想,他继续往上摸。
两个校尉嘴角一抽,眼看着他捏了一下大将军的腿间。
顾禺脑袋不能动,只眼神死死往下看着,却只能看到大夫乱蓬蓬的头顶晃动,干涩的问:“如何了?”
城门校尉这几日也见过灾民伤情,嘴里应道着:“大将军没事儿!没事儿!都在!都在!”
贼曹校尉却头皮一麻,道:“曹丁们可能是跟丢了,我去找他们过来抬人!”
骑着骡子溜了!
城门校尉老跟贼曹校尉一起吃吃喝喝,也不是真傻,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道:“我去追那骡子!”
他那骡子压根儿没跑远,不过五六米,可城门校尉硬是“拉不回来”。
奎木绑顾禺之前是检查过的,他知道将军的伤,额头抵着地上一块小石头,死死的咬牙,等最后的神迹降临。
闵大夫继续往上摸,髋骨,肋骨,胸骨……
暗吸一口气,他继续去摸顾禺的肩骨与两臂,顺便给他两手都把了一会儿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