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量还不能太少,不然就是送到了并州军营,他们也不能放过自己!
在一派和平的东吴境内还能运军粮失期,这可不比挪用常仓的罪责小多少!
“要不……”刘援佐吞吞口水,“要不,提前收今年的夏粮税吧。”
他话音一落,西面突然一道巨雷从乌云中劈下!雷光晃得点着六个大蜡烛的衙署房内一片白茫茫,数息之后,隆隆天威才传入耳畔。
可惜,这天罚太远了,以至于无法让正在密谋的二人生出一分敬畏。
倒是臧县长来了句:“这雨怎么没下在咱们县里……要是再来场泥灾就好了……”
再来泥石流,他肯定不会再傻乎乎的拿今年的夏收去抹平往年的粮账了!
当初要是直接写全被泥水吞没了就好了!这样魏郡其他县也没法把摊派都往他头上扣了!
都怪那顾大将军非得在泥灾的时候路过涉县!
没有他这一出,自己也不能犯这个昏!
惊雷只一道,对臧县长二人没啥威慑,却把就在雷下,正往并州大营赶的施将军差点吓掉马背!
“将军!不远就是小驿,咱们去躲躲吧!”他的亲兵劝道。
施巍心有余悸的拉着马缰绳原地转了一圈儿,心想:
并州这破地方真他耶耶的邪性!
某好容易提前一年走了,又被顾禺一纸遗表送了回来!听说当日顾禺就是雨夜赶路才折了的,某可得吸取教训!
想罢,他便点点头,打头从路中间往那小驿跑去——他怕走路两边离树太近,遭了雷劈!
叫施将军处处提防的天雷,一晚上也没下第二道。虽然云层厚得压到了山顶,可这一夜的降雨量怕也不如顾禺那晚的一半儿。
眼看就是夏收时节,这雨但凡下在别州,州里都得给陛下报减产!
但是,并州这里今年种什么都晚,这场雨水正赶上并州稻子灌浆!
给许多靠易子而食才得活的灾民们喜得,大半夜出来跪在雨中,亲吻积水,叩谢诸神原谅。
说实在话,并州这个总遭灾的地界,能到此时做个县长的都是没背景、没能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