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再烈,也挡不了行商挣钱的脚步。
头一次经历调珍酱出货的张理张城守,大着鼻孔看着昨日的商税金额,蒲扇都要摇出残影了!
他的从吏裴援佐对比了下往年的账目,也觉得开了眼界!
裴援佐在伺候张理之前,也给另外一个做县长的郎君做过援佐。
就费县昨日一天的商税,足够那个县死乞白赖的收大半个月了!
整个出货期算下来,能顶那破县一年半!这还不算月月出货的鲜味盐、挂面和下半年的素鱼翅呢!
可惜……
所有的商税九成都只能写到账目上,送去州里!
华别驾在任时,往州里送的税款连年上涨,他们初到几月,费县也没出灾乱,要是突然少于往年,肯定要被问责!
华仰不贪么?
怎么可能!
他只是贪得比较节制。
而且他在费县十年,与县里各个世家处的也好,费县都能算的上他的第二故乡了。就算不贪县里的税金,还有范家等明白他的好处的商户给他打点,也让他比徐州其他县长们的“收益”丰厚接近三倍!
再加上宰得羊氏痛到骨髓的那一笔巨款,他只给县里留了一半儿,华仰升迁时那种钱权不能兼得的两难感受,可想而知!
要不是一下子跨越郡级升到州级,他都想在费县呆到六十退休了!
这样日日进账的一笔巨款只能干看着不能拿,张理越扇越热,最后踩上鞋子,回后衙了!
眼不见心不馋!
裴援佐一叹,继续公干。只是他觉得,那次张宗子申饬张理的信,效力怕是要过了……
不过,顾大将军没了,看张宗子最近一次来信的意思,顾氏两代内碰不上军权了。
也许,他们真的可以试着先摸一摸余甘茶馆!
说不定有茶馆的事威胁着,让李氏多让出点股份也好啊!
这边裴援佐还在考虑如何下手,那边范生都等不及了!
他是真跟这个张城守整不明白!
范家是商户,是低贱!可你就是不看范家背后南亭侯的面子,怎么也得看在钱的面子上,稍微尊重范生一下吧!
你们费劲巴拉的来费县,不就是为了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