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电转,顾毗神来一句:“全中庶子是否能听,还得太子殿下见过家嫂后,才能定夺。”
这么执着,一个侯爷却只能给个未亡人做传声筒。
“嗯——有意思了。”全塘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去回太子。
此时,那“失控”的牛车已经安静的回到了该走的路上,马上的侍卫们紧盯着他们走过,以为能继续回城。
结果又被太子叫了停。
等太子侍卫回报已经检查过顾氏安置的见面之处后,太子带着两个内侍和全中庶子来到林下。
日已近午,林下荫荫,偶有风过,倒也舒适。
萦芯今日就是冲着太子来的,自然早有准备。
太子孙钊到时,便见林下杂草已清,上面铺着两个长方形的大竹席,一个席子坐北朝南的设了一个坐案,一个席子东西相对设了两个。
席子下,一个从人未带的未亡人和顾毗躬身一礼,“见过太子殿下,未亡人/毗,多有逾举,还请宽宥。”
太子孙钊只对着顾毗道,“再添一座。”
顾毗竟然没有应命,而是看向嫂嫂。
“未亡人失礼,请问太子殿下,若有殿下尊位,乃至生死攸关的大事,也要添么?”萦芯敛眸不直视太子,可是她的气度却丝毫不卑微。
“添。”太子毕竟是太子,他引全塘为心腹,哪怕这寡妇真能告诉他什么于他性命攸关的大事,也得先在全塘面前做个推心置腹的样子。
最后事小的话,申斥这个胆大妄为的未亡人的事儿,自然也能由全中庶子代劳。
至于事大……
孙钊还真不信,一个年不过二十的寡妇能跟他说什么大事。
闻言,顾毗亲自去百米外的顾氏牛车上,取了一套坐案回来,设到太子下首。
孙钊便脱了鞋子,坐到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