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毗来不及细想,迅速翻过标记着太子府的龙鳞页,只仔细看那察事司的记录。
这个奸细两年前以守制为托词离开丁家后,直接脱身了。失踪了一年多,最后的记录竟是化名梁复,在去年并州新兴郡盂县民乱时作为贼酋被并州军追击,跳河遁逃,最后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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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顾毗两眼赤红,瞪着孙放,咬牙切齿的问。
他是绝不信这个先是在丁家潜伏近二十年,后又能搅动一地民乱,这样“神通广大”的奸细会这样简单就死掉的!
“并州军追锁五日,生死不见。后察事司派了十个五级调查员沿河暗查,也没问到一点蛛丝马迹。”孙放说完,喝了一口热饮,因着甘醇的麦香眯起了眼。
“察事司……”顾毗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怎么?定侯夫人没与顾侯说过?”孙放明知故问。
顾毗把龙鳞册翻到最前,仔细看着这个奸细的画像和样貌特征描写,确定自己全都记住了,然后道:“既嫂嫂不提,那边是毗不当知道的事情。”
说完,他把龙鳞册卷好,捆上,交还给孙放。
显然,察事司什么的,嫂嫂不想或者不能告诉他,那么他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按着乐安侯的意思走。
孙放并没伸手接:“顾侯不想亲手抓住他们吗?”
顾毗直视孙放:“毗想。但是,光毗想没用。”
现如今,真正不想大肆宣扬此事的,是陛下。
如果顾氏只有顾毗一人,他不会顾忌陛下的想法,哪怕一人一马千里追索也要给父兄报仇雪恨。
可他身后还有阿石,还有需要仰陛下鼻息的顾氏分支……
他是顾氏族长,他没有任性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