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脱木的诚意够不够吧。”萦芯便让阿甜把青山送来的五个孩子带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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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甜知道小娘子要仔细的看看他们,而且肯定要重用他们,便带着他们鱼贯而入,没让他们在廊下回话。
五个孩子,四男一女,在上首端坐的萦芯面前,一字排开。
“小仆阿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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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仆长庚。”
“小仆松谷。”
“小仆阿善。”
“小仆三娘。”
萦芯听着他们一边从左至右依次报名,同时向她行九拜中最高规格的稽首大礼后,齐声道:“见过夫人。”
虽然臣拜君、奴拜主都是这个稽首礼,可看着五个孩子肃穆的表情萦芯已经感受到,他们分明是以一名博学士子的身份朝见主君。
若以古时汉制,倘萦芯自封为他们的主公,当以空首回礼,可萦芯没有。当然,在礼崩乐坏的当下这已不算她对五个孩子失礼。
看着五个年不过十四五的少年少女,萦芯瞬间就体会到青山一定要让她带着他们看看山外世道的苦心。
五个孩子穿的依旧是在学院里统一发放的学子服,杏核村以外的人倒是看不出来这是校服,可任谁只一打眼,就能看出他们因不谙世事流露出的特质。
打头第一个阿牧自踏进厅里就难以抑制激动,望着萦芯的眼神执着又狂热。萦芯几乎能从他的眸子里看见神女两字熠熠生辉。
其他四个孩子呼吸也不是很稳,可见心中情绪也很激荡。只松谷和长庚的表现更加拘谨,而阿善和三娘更多的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卑微。
正是爱幻想未来的年纪,有了同阶层、同龄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资质和学识,再一步从山中学院踏入都城,心绪激昂也是正常。
但是世道里打磨出来的外人并不会因为他们的纯粹和难得收回恶念,萦芯须得尽快让这五个孩子明白,如杏核村和四院中那样的善善之地并不是世间常态。
不说别人,见多识广的范生一定一眼就能看出五个孩子与李家其他奴仆大有不同。
难免回想起被全塘强按着头拜师那日,萦芯压下自己也要拿起刻刀复杂心绪,温声问:“是谁让你们用小仆自称?”
在阿牧眼中,萦芯那种成年人用温润外壳包裹的所有的言行,都是他心中幻想的“神女”应有的儒雅。“神女”但有所问,他当然知无不言:“回夫人,是仆们在来的路上商议的!”
如何向心中的“神女”朝圣,自他们知道要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在不断地商议、演练。
按理,他们应该自称奴,只有在萦芯周围有一定地位的奴才可以自称名或者仆。这个自称已经暴露出五人并不以为自己跟出身的阶层是同级了。
松谷和长庚对视一眼,似乎体会到了夫人问他们的这个问题是有深意的。
倒是三娘赶紧伏下身,“是奴们逾越了。”
阿善闻言,也赶紧伏下身,却说不出一字。
是胆气不足,还是傲气难掩才让阿善一声不吭呢?萦芯还得再看看。
阿甜奇怪的看了小娘子一眼,她太知道为了教养这些孩子小娘子抛费了多少心血和金钱,怎么头一次见面却要给他们个下马威呢?
萦芯任三娘和阿善伏着,继续问:“松谷……长庚……是你们耶娘给你们取的?”
长庚瞬间感觉到压力,略有些磕巴的解释:“是……是仆……是奴自取的……”
他说完,松谷一边伏下身一边略带颤音的道:“奴的名是青山院长改的,取自嵇中散(嵇康)的《游仙诗》‘遥望山上松,隆谷郁青葱’。”
被他带着,长庚也忐忑的伏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