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低声称是后,决定有功夫的时候去跟阿牧谈谈。
这回萦芯是主人,孙铄是未拜之客,他很是谦逊的行过礼后,口称冒昧。
萦芯知道他来是有事,大大方方的请他入府。在正厅互相谦让了几遍,最后孙铄还是被请上位,两人落座后,他便直接说了来意。
孙铄被定侯夫人直视着,略有些窘迫的道:“原皇兄是想遣谒者传旨。可本宫不想定侯夫人为难,这才亲自来求。”
说着,他让刘偏身后的两个小内侍把带来的几个大漆盒打开,里面一格一格的全是各种名贵颜料。
萦芯看着一大盒的金粉,心下略算,这些颜料总价得值七、八十金!
从全塘那听过这小皇子如何笃信佛法,如今他的虔诚也算是萦芯仅见了。
“二皇子殿下也知,未亡人于佛法上,并不精通。不知可否请殿下细细将画像的要求告知未亡人?”
虽然萦芯也很有钱,可是一幅画能用多少颜料和金粉呢?用剩下的可就都归她了,皇家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孙铄一听她答应了,两只水润的鹿眼立刻笑意满满。他从之前定侯夫人画的菩萨像上,感受到她可能比常人更具佛性。
上次见面是时间紧任务重,只说了菩萨像的禁忌。这次他想趁机向她传扬佛法,希望她能早一日皈依。
萦芯听着不差钱的甲方从佛教起源,到如何传入华夏,还着重的给他讲述了释迦牟尼佛祖,被请到金砖铺地的只园精舍讲经的故事。
头次见面时缺失的佛教课,萦芯这次算是补全了。
看在那几个大漆盒的份儿上,乙方萦芯仔细的听了六七成,然后通过问一些细节明确了孙铄的需求,问道:“那就画一副佛祖端坐六牙白象背上,于只园精舍向众生讲经的画像,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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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孙铄点点头。
见状,萦芯又问:“二皇子殿下可想画于众生之中?”
孙铄腾的站起身,急急的问道:“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据说还没开凿的龙门石窟大佛是按照武则天的面相刻的呢。这些操作在萦芯看来都很常见啦。
有这一项圆梦的好处,孙铄乐淘淘的被忽悠走了,连他五日后就要启程都忘了说一声。
这次不是为了难民有求于人,萦芯也乐得没跟他定交期,送走孙铄后就看着他留下的漆盒里许多有钱也难寻的颜料,贼笑不已。
虽然孙铄说自己去找定侯夫人求画,从全录公(全塘新官职的敬称)那偶尔听说她不止言语狂妄还很惫懒的孙钊忠人之事,特意跟全录公说了此事,让他帮二弟说说话。
全塘心中有骆洙滨说的那件事,正做不出取舍,而且自他履职也许久未见小徒弟,当晚便去找她。
白天接待土豪甲方,晚上师父又来了。萦芯不得不再次穿戴整齐,忍着烦热去前厅。
正是晚饭时,全塘吃着小徒弟家美味的龙须冷淘(凉拌龙须面),见她食欲缺缺还关心了两句。
饭后就见侍者给师徒二人一人上了一大碗沁凉的百果小方(没沙拉酱的水果沙拉)当甜点。
全塘正餐吃的多,只用小匕叉了两口桃粒吃,就先提了提二皇子求画的事。
萦芯先挑有些酸的猕猴桃开胃,听全塘说完,才告诉他自己已经接单了。
对小弟子的画技、画意很认可的全塘道:“画完先给为师赏鉴一番。”好东西进了别人手,再看就难了。
萦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