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到命令的大臣要怎么办?
不过是一个比丘而已,既不能上升到“君要臣死”的严令的高度,也没有可以让朝臣辗转腾挪、拖延了事的时间和空间。
是听陛下的去南城门走个过场,还是听太上皇的在家老老实实的睡觉?
全塘两眼一亮,明白了小徒弟的未尽之意:“徒儿……要借着比丘之事,让朝中大臣在明面上……站队!”
萦芯很高兴全塘能瞬间领会她话中的关窍:
眼下朝中,因孙瑾和孙钊的冷战,大致分为两派。
太子府出身的以全塘为首,包括后来被全塘招揽入朝的郑参等人自然都是孙钊这一边的;剩下的九成都自称中立派。
别看这样说好似没有人是彻底倒向孙瑾的,正因为朝中九成人都不敢违背孙瑾,才会表面中立,实则给孙钊施压,让他继续当这个写作皇帝的乖乖太子。
可这种中立既然只是表面,如果真如萦芯所说的,让孙钊借着城外比丘的事情,执意指派他们执行与太上皇孙瑾意愿相左的命令呢?
撕掉他们的中立假面,把盖着一切的台面掀开,让下面搅动暗流的人都不得不真身参加这场,陛下借着崇佛的名义不见血的政变!
逼迫摇摆不定的人,立刻选择一方站队!
“那……”顾毗喉头紧锁,看全塘的面色已经动摇,低声问道:“宫匙已落,我们怎么通知陛下呢?”
早有对策的萦芯坏坏一笑:“毕九的事情,也不一定非得是我家女奴发现的,我觉得应该是羽林中郎将张戴家的女奴发现的。师父觉得呢?”
在孙钊登基后,原本是太子洗马的张戴,自然从太子府侍卫统领升职成皇宫两个侍卫统领之一。主管看守宫门的人,有重要军情发现,自然能把消息递进去。
全德见阿耶呼吸越发急促,知道他是真的动心了,急道:“就算可以逼迫他们,万一把他们都逼到太上皇那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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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芯拍桌朗笑道:“哈哈哈……师兄是嫡长子,也是师父独子。怎地还没明白?太上皇没有可以换掉陛下的儿子啊!”
别看孙瑾还有二、三、四、伍、六、七皇子,可就算这六个儿子咔嚓全死了,也抵不了损失孙钊一个的沉没成本十之一二!
只要孙钊不能被换掉,他早晚会完整的得到孙瑾的权柄,这也是畏惧孙瑾的九成朝臣不得不在头脸上蒙上一层中立的皮的原因!
太上皇到底还能活多久?
三年?五年?谁敢得罪寿数明显更长的陛下?
难道不怕太上皇死后,陛下清算?
也不必孙钊把做出错误选项的家族阖家一棒子打死,只需三、五年后断了他们自家嫡亲的后辈“继承”自己官位的路,让分支得了势,那可真是……
光想想就心疼死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