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甜依旧噘嘴,“反正全录公是不如家主可以放任小娘子任意施为的。”
嘴角勾起一抹淡漠,萦芯笑问:“阿甜,你说,当初要是我拒了顾氏的求娶,随便招个赘,或者剃了头发去做比丘尼,阿耶会放任我么?”
不必细思,阿甜就点点头:“不管小娘子怎么选,家主肯定都会答应的。”
“为什么呢?”稍微改变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萦芯追问道。
因为疼爱唯一的女儿?
因为小娘子为李氏挣下了一份偌大家业?
因为小娘子没有出过错?
……
阿甜张张嘴,又觉得心中的答案总缺一线,便低头问:“为什么啊?”
“因为整个李氏,除了阿耶自己,他找不到任何一个人能帮着他。”
整个李氏,主枝里只有三人,除了李清和萦芯,李藿几乎是萦芯“教养”大的;分宗都巴望着能从宗女手里漏出点,好给自家攒些家业;就是一直跟在李清身边的近侍,包括已经去了的阿登、阿诚,不是曾家的陪嫁,就是萦芯捏着卖身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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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李清不想让女儿“不嫁”的事情发展到惊天骇俗,他就是要行家法震慑萦芯,恐怕也只能自己举着板子上。
可萦芯周围的人,哪个能让李清的板子挨到小娘子一根汗毛?
细思几息,阿甜呐呐的问:“那……那以后,小娘子在广固要是想同在费县时一样松散,是要把全录公身边的人都变成小娘子的人么?”
“那多麻烦,”萦芯把玩着阿甜肉乎乎的小手,“再说,我也不能在师父身边再磨个十年功。”
萦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春风化雨的手法,彻底架空了阿耶和阿兄的呢?
从发现阿耶身上那跟阿翁一脉相承的“没成算”的时候?
从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个异母阿兄的时候?
亦或是更早,从她彻底认清自己已经“回不去了”的现实的时候……
可是,被“夺取”父权的李清和兄权的李藿,哪怕让他们重活一次,怕也不会更改自己被萦芯牵着鼻子走的命途。
“那要怎么办呢?”阿甜追问道。
盖在兔毛披风里的小脚丫一动一动,萦芯笑而不语。
“嘿呀,小娘子就告诉阿甜吧。这怎地就说一半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