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既不破宗室权位在宗室内部流转的潜规则,又能全太上皇与先忠侯、亡夫的君臣之义,拉落入广固边缘的顾氏一把,何须另召你入都城?”
“呃……”
萦芯淡淡的看着他:“我再教你两句:
第一、你口袋里的钱,在你做主花出去之前,既不一定是你的,也不一定由你做主怎么花。
小主,
第二、一个人最容易卸下心防的时候,就是他即将要拿到想得到的东西的那一刻!”
定侯夫人这话,叫年轻人如国森这样的一头雾水,却叫有些年岁和阅历的人有了体悟!
一个年纪最大,坐在中年人下首的一级探员“啊”了一声,突然坐直身子插嘴道:“也就是说,东莱侯到广固之前,就有了一定能留在广固的确切消息!”
中年人大概在某处卡住了,依旧喃喃问道:“可是……彼时他不就是奔着接手察事司来的么?大家都这么说啊……”
他下首的年长者却打断他:“察事司当时还在暗处,既然他知道来接察事司,为何到了都城还这样肆无忌惮的举宴?你忘了义侯在都城这一年有多低调了吗?”
“那他是不想接察事司……他还搬家过来,是想做别的官职?”
中年人可算是转过弯儿来了,摇着食指笃信道:“他……还带着世子夫妇,他……是想掌兵权!是了,军中将领的家眷必须留在都城,所以他才带着世子夫妇一起搬到都城来!”
顺着中年人的话,国森也坐直身子问首座的定侯夫人:“夫人!彼时冀州大败,冀州军群龙无首,东莱侯是想接掌冀州军,对吗?”
“等等等等!”中年人不愧萦芯下了句“忠义不纯”判词的人,他一把拉住国森,急急道:“若要掌兵权,须得阖家都迁入广固,可世子夫妇没带子嗣!他……”
别看东莱侯没孙子,可他一共有三嫡五庶八个孙女呢。
就算庶出的不带,若东莱侯真能拿到冀州军的军权,嫡出的孙女是必须得留在广固当“人质”的。
“那么,东莱侯为什么不带来呢?”萦芯盯着卡壳了的中年人,幽幽的问。
中年人磕磕绊绊的答道:“因为……他……因为东莱侯要军权的目的不纯……怕有个万一……年纪太小的亲孙女逃不出广固?”
闻言,萦芯却摇摇头:“你这是因为听了我分析东莱侯的账本之后,才有的结果。
首先,我从不吝以最大恶意揣测一个行为和欲望都异于常人的人,是以我不觉得他会在乎孙女的死活。
其次,我们是察事司,不是故事会,你应该怀疑,但是不能天马行空。”
说完,萦芯觉得口渴,便指着门口一个人道:“去喊长庚回来添茶。”
“是。”那人生怕错过课程,飞奔而去。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直至这人回来,萦芯才催促道:“怎么不说话了?”
“那……依着夫人来看,东莱侯到底是为什么……”
“我又不是神仙,我哪知道。”萦芯白眼一翻,“我骂你们没用,难道把你们骂傻了?你们是干什么的?发现疑点就派人去查啊!”
“呃……是以……是以顾侯才会派人去东莱郡吗?”
那倒没有。
顾毗是个轻信的人,这方面可能还不如其他几个同僚呢,这也是他不适合掌察事司的主要原因。
萦芯不想让众人轻视他,便道:“彼时东莱侯世子妃特意来请我参宴,我在广固算什么,凭什么独独请我?
我怕她家挣钱没够,惦记我家家产,正好东莱侯的行为也有异常,所以才让叔叔派人去查了查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