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要杀人。”
“受、受不了了,”祝澜山搭在白秋瑶腰间的手紧了紧,“他们想把我送给一个七十岁的老头,我听说已经有不少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死在老头手上了。”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只能成为玩物,我、我想正常地活着。”
“我、我求过他们了,可是他们、他们三个,都不把我当人看,我——”
“逼妇女儿童用极端的方式保护自己,本质上就已经不是你们的错误。”丁壹正色道:“有错的,是吃人的环境以及把弱者逼急了的垃圾。”
“法律才是最后的救赎,服完刑,你们依旧可以拥抱新生。”
“才十几岁,”丁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们依旧有机会拥有光明灿烂的未来。”
那天的最后,两个小孩都哭得一塌糊涂。
白秋瑶抱着丁壹哭,祝澜山坐在丁壹身边抓着她的衣角哭。
关于白秋瑶的光头,以及她的过去,丁壹并没有问。
只是通过白秋瑶仿佛在神像自述罪责企图得到拯救的零碎的只言片语中,窥探到几分她同样沉重的过去——
暴力,贫穷,善良软弱的妈妈,残疾单纯的爸爸,吃人的环境,把妈妈当做发泄私欲道具的豺狼虎豹,跌入深渊的少女最后放了一把复仇之火。
上学啊。
提到出去他们能想到的就是好好去上学,跟普通的平常的孩子一样,好好上学,成长为能够为彼此遮风挡雨的大人。
但是——
“没有未来也没关系。”
“已经够了。”
“我们有彼此就够了。”
“现在还能认识姐姐,已经够了,足够了。”
白秋瑶的眼泪流进了丁壹心里,晕开一片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