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是不信的,自己师傅是什么样的为人木子知道。背叛,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可密信是谁传的呢。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只有一扇小窗能看到外面世界是天明或星稀。木子坐在角落里,看着门外大理寺的人走了进来,手握身旁的佩剑,义正言辞的说道:
“经大理寺的查探,迷信内容属实,督察院,前总监察使,意图刺杀圣上,谋反罪名成立!将于明日晌午,在城门口枭首示众,以示警告!念在你们其中有些人都是无辜的,不知情的,刑部和大理寺决定放你们一马,日后新的总监察使上任,你们还是一名正直的,为皇上效劳的锦衣卫!”
一道白光闪过,从地牢暗无天日的只能有且仅有的唯一一个小窗可以听到,外面似乎下雨了。为什么要叫地牢呢,木子不明白,也不是什么暗无天日,不是只活在地底下,如果要叫地牢,应该一点阳光一点声音都透不进来才对。
小主,
这时刑部尚书踏着月光走了进来,也不走近,只是远远的站在楼梯口,跟着旁边的人说了一声,然后木子就被带了出去。
在地牢里的日子也不长,可就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外面的空气,外面的景色,外面的一切,好像都和一开始进去时不一样的。
婢女在旁边撑伞,木子能轻松的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可是他现在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猜想那到底是什么味道。他和婢女走在后面,前面是刑部尚书和另一个撑着伞的随从。
“你师傅,谋反了。”坐在亭子里,听着雨声,刑部尚书的声音不轻不重,木子听不出惋惜。若干年后,木子躺在地府的床上回想起这一幕,他才听出来,那声音里的,明明就有浓浓的嘲讽和不屑。
“不可能!”木子的情绪很激动,一旁的随从马上将他按住。刑部尚书却摆了摆手让随从退下,然后接着说:“大理寺从不办假案。他们在你师傅的房间里找到了他和太子来往的密信,信里的内容我不便和你多说,念在我和他的关系上,我才把你叫出来说这些,以后你也不要再提你师傅了,免得落人口舌。”
师傅和太子?木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师傅和太子是什么关系。是有一次,圣上,太子以及一众大臣外出狩猎游玩,那时三法司都拨了一批人跟着,其中师傅和木子都去了。
师傅说过,圣上是自己的恩人。有恩就要报,木子不相信师傅是个会恩将仇报的人,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离开地牢之后,木子便私下,暗中查这背后的真相。只是当离真相越近的时候,木子身上的无力感便越重。
太子有歹心是真,师傅和太子有来往是真,大理寺不办假案,也是真。
就在木子以为这一切全都是真的的时候,他查到了师傅的师傅,也就是自己的师祖的住所。一番来去,木子这才想明白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原来刑部尚书和师傅还在师门的时候,两个人便一直在暗中给对方使绊子,比武的时候也势必要和对方来个你死我活。用师祖的话说,一个心思深,一个心思狠。
都盼着对方死的两个人坐上了‘三法司’两把交椅,绊子越使越大,就牵扯上了朝政。
那封寄给大理寺的密信,就是刑部尚书给的。当他听到了太子党的风吹草动,又发现了督察院和太子之间秘密有往来,他便起了心思。只要让人在慌乱搜查中秘密将那几封不咸不淡的信一换,这就变成了坐大牢的铁证。
师傅究竟有没有谋反的心思呢,现如今已经是死无对证。除了木子,并没有人在意真相。真相是怎么样的,只有刑部尚书和师傅知道。
当那把刻着忠义的剑抵在刑部尚书的脖子上的时候,木子并没有感受到大仇得报的感觉。也许是刑部尚书的表情太过冷静,就好像那不是一把利剑,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木头把子。
“你是他徒弟,你,很好。以前他也是这般,可惜他杀不了我,你也不能。”
利剑脱手,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比‘忠’更锋利的剑刺在了木子的胸膛之间。寒意比疼痛感来的更快,木子低头看向刑部尚书手里的剑,那上面刻着的是‘精’。
精忠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