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一件小事。”
书颜道。
书颜的心似静玉沉壁一般:父王知道了,知道自己和振理的事了。
书颜不急也不躁,只心静静的,她知道她父王会答应的。
“小事?”
燕王笑着问道。
书颜低头浅浅一笑,复而又抬头正视燕王,道,“对父王是小事,对颜儿是大事。”
燕王拍拍书颜的肩膀,柔声笑道,“那等父王回来,颜儿再同父王说好不好?父王想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书颜笑着答应,复而又问道,“父王去哪儿?”
燕王轻哼一声,冷峻道,“伤了我女儿的贼人怎可轻易放跑?”
“林修能不是都捉住了吗?”书颜问道,她回忆起行刺的五人,死的死,伤的伤,待林修能赶来时,该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捉住的。
“是。”燕王道,他早就派了手下严刑拷打了,问出了几个匈人在凉山的据点,道,“可还有同谋,藏在凉州城里城外,不除掉他们,凉州的天下我坐不稳。”
“那女儿在这里等父王回来。”书颜乖乖道。
“好。”
燕王笑道,你好好的,“哪儿都不许去,就在振理旁边守着他!”复而走了几步又想起了甚么,回头向书颜道,“记得胳膊要换药,赖妈妈会给你换的。换药可不许哭!”
“女儿不哭的。”书颜道。
父王居然还记得自己五岁那年换药大哭的事情,书颜暗想。
燕王走到了门口又回来书颜的身边,轻捏一下书颜的小脸,道,父王走了。
“女儿恭送父王。”书颜望着父亲消失在阳光中的背影,起身颔首道。
燕王走后不久,一个身影推开吱呀的门,轻声走进屋中,却看见了床前的书颜,乐道,“哥儿!你起来了!”
“林修能。”书颜转头,是来换水的修能。
“太好了,”修能笑道,放下水盆,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书颜,道,“颜哥儿没事了!”
“林修能,今日要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和振理哥哥都难逃劫数。”书颜接过茶水,却起身向修能拜了一拜。
“颜哥儿哪里的话,这样与修能说便是见外了!”修能赶紧扶起书颜,道,“颜哥儿是公主,怎可拜我?”
书颜又坐回了脚踏上,静静地喝一口茶,问道,“修能,你今日怎么在城中?我以为你去郊外设所了。”
“那是萧落木。”修能道,从一旁的太师椅上拿了一个半新不旧的垫子给书颜。
“幸而你在城中。”书颜接过垫子垫在脚踏上,庆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