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暗暗一笑,回首威严道,“你们百越害了我皇侄,又占着天京,怎么又有脸自称臣了呢?”
玄徊想了想,将罪全推在死人李载垣身上,道,“起兵废后之事在下是不知情的,亦是李载垣诱惑了我弟弟,方招致了这灾厄。好在弟弟破城之时方发觉了李载垣的野心,亦立刻使其伏法!但大错已铸,百越有罪,确不可推辞,还请齐王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齐王暗语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王,只能领着自己的军守方寸之地,哪儿来的本事来发落你们?”
玄徊心中一笑,想来齐王话中有话,便道,“臣远道而来,给王爷带了一件百越的礼物,还请王爷笑纳。”
“礼物?”齐王愕然,怎么好端端的这个玄徊突然说起了甚么礼物?
“是。”玄徊颔首道,而后示意身后的手下捧着一直镶着绿松与碧玺的锦盒上前。
齐王望着那下人手上的锦盒,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个盒子和几块石头罢了!不说大周,就是本王的齐国也是不缺的!”
“王爷。”玄徊好脾气地笑道,“椟是俗物,里头的珠才是好东西。”
“哦?”齐王好奇,上前亲自打开了那盒子。
一顶雪白的孔雀翎帽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帽子如雪月一般清冷纯白,上头硕大的羽毛亦是凝霜之色。
“这…”齐王哑哑不语。
“这是白孔雀的毛。”玄徊笑道,“白孔雀是百越特有的。以这孔雀翎加之丝绸所制的帽子是最珍贵的。”
很珍贵吗?
齐王想问,但这句有失身份的话被卡在喉咙里。
“但是,”玄徊又道,“百越却不常制白帽子,白帽子只有异常贵重的人才能持有。王爷,您贵为兴帝长子,在玄徊看来,你最有资格拥有这顶帽子!”
齐王恍然大悟,心中暗喜,嘴上却道,“这帽子好看,本王也想要。但是,九州人才辈出,哪里轮得到你们百越来给本王献帽子?”
玄徊定定神,道,“玄徊虽是百越人,但九州的书也是会有所涉猎的。‘王者不治夷狄,录戎者来者不拒,去者不追也。’”
玄徊停了停,观察了一下齐王的脸色,继续道,“臣弟虽有大罪,却诚是被李载垣诓骗,还请王爷赦免其罪!而百越虽暂居天京,但军心浮动,且如今已是秋吹禾黍的时节,大家也是早已想回家了。如今百越既愿俯首称臣,不见兵戎,执圭献礼,王爷有甚么可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