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了,玄徊换了一件新的护衣。
这是新的,却也是低等的,是不符合他的身份的。
他如今不过是百越前线的一个都尉而已。
堂堂王子,军功傍身,如今却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尉。玄徊不禁觉得可笑,可又一想,父王殁了,庶弟继位,自己作为庶长子,可不该是他的眼中梁木吗?
“都尉!”手下纳瓦跑来了自己的身边,端了一盅桂花酒,恭敬道,“天冷衣寒,都尉吃盅桂花酒暖暖吧!”
“我出事连累你,你倒反而要跟随我?”玄徊低头坐在新修的宫廊上,为自己和纳瓦同斟一杯酒,此时的纳瓦与他是同军衔的人了。
玄徊叹道,“跟着我又这样待我好可就没前程了。”
“我有福气,能跟着都尉,”纳瓦忠心道,“其余人却没了福气了。”
“跟着我未必是福气。”玄徊招了招手示意纳瓦坐下,道,“你我如今是同样的人…离了我的那些人反而能过得更好。”
“都尉,”纳瓦坐下问道,“这又怎么一说呢?”
秋风吹起,将被火烧得只剩了灰烬的越王宫卷入寒流之中,纳瓦吐出心中的疑惑,道,“先王病逝,同是庶子,为何玄侃大王可以继位,您却一降再降?就因为先王走的时候您不在他身边?”
玄徊喝下手中的桂花酒。
那酒闪着琥珀般的光泽,上头浮着桂花,甜香扑鼻,顺入腹中一点也不上头。九州到底是九州,连地底下埋的酒都比百越的清甜爽口,玄徊能明白玄侃和玄塔想要九州的心情,但是——这太难了。
“只要是龙船花开的土地,就都是我百越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