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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孝城插嘴道,“临江王害死的,确实是先皇,也造成了如今的乱世,本就是诛九族的罪…我,我真的不认为,皇上会饶了你,饶了你的女儿。”
“我不是去求饶的。”亦真道,“我是去求罪的。父债子尝,我想这丫头也不敢有怨言。”
孝城听得口干,抿下一口茶,不禁皱了眉头。
秦国的茶没有越国的好,太涩口了。
——
书颜知道这次玩大了,腆着脸任由白芷给自己清洗上药,不敢吱一声。
“我没事。”书颜蜷缩了身子,轻声道。
“不许说话。”
献恭压着怒气,愤愤道,“白振理还没回来,我看他回来了你怎么说。”他想教训书颜,可知道自己的训诫书颜必会回嘴,想着不如让白振理回来,让他来训诫书颜。
书颜的身上倒是没甚么伤,大概是因为落在水里的缘故。
将士们把书颜抬回军营的时候听了书颜的幺蛾子没上报,此刻那几个都被献恭罚跪在了门外。
“让他们回去吧。”书颜听到外头的动静,轻声道,“本就是我的错。战场刀枪无眼,谁都不能护着谁,这样罚了他们,心生怨恨便不好了。”
献恭心中不爽,却也知道书颜说得没错,那群将士确实没罪;献恭看着帐中央的更漏,知道时辰也不早了,便向身后的近侍何摘星使了个眼色,何摘星便颔首出了帐子。
白芷换了两盆水才擦干净书颜脸上的血污,她在书颜的再三央求下方拿了面镜子来。书颜看着镜中的自己陡然一惊,伤得太重了。
银剪戟到底是银剪戟,刃身划过书颜的脸,在左脸上留下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口子,即便在洗了多次后,那口子还在渗血。书颜摸摸最长的那条,不禁咧了下嘴,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伤得最重的是书颜的左眼,眼皮紧闭渗血,已经不能睁开了。
“万幸万幸!”青葙叫道,“幸而那匈人正顾着逃命!若真打起来,不知道要怎样呢!”
献恭一听这话便气了,重重地坐在书颜的身边,书颜暗叫不好,立刻使了颜色给青葙。
奈何眼睛受伤,使不出颜色,两个侍女也是默契地不理睬书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