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食盒好生精致。”献恭接过汤匙却注意起了那只食盒,便扯开话题,道。
这确实是一只好看的食盒,放在自己陈旧的书案上,显得如此得格格不入。
那是一只漆器食盒。黑色的乌木,上头嵌了细细的螺钿,又披了一层明漆,里头是血红色的内胆。白瓷碗的红豆沙放在里头显得小小的,因为食盒很大…似乎大到…
能装下一个婴孩…
“是。”赖妈妈笑着颔首道,“这食盒是先代燕王赐给老身的。当年老身便是奉了先代燕王妃的令,将公主放进食盒中才逃出燕然城的。”
说起往事,赖妈妈泪光闪闪,哽咽道,“颜儿命苦,父母都不在了,缘以为有个姑爷疼着,却不想仍然不能常伴相远…”
“颜儿,还好吗?”
良久,献恭声音沙哑地问道,却不敢看面前的赖妈妈。
“军中最缺的,就是女人。若是女人被俘虏了,下场会好吗?”赖妈妈哭泣道,“淇北的中央军是皇上您亲自管辖的,纪律也是最该严明的,但是皇上您难道敢说,您麾下的中央军俘虏的匈人女子,都毫发不伤地放了吗?”
献恭沉默,久久不言。
他答不上来:他确实不能保证,军中匈人女子的安危。无论是燕军,还是自己手下的中央军,而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书颜竟然会遭遇这样的事。他以为只有雅悦,以书颜的性情,只求一死,但他实在没想到书颜会沦为匈人的军妓,最后还是被林修能救了回来的。
献恭低头盯着那只食盒看了良久,最后只能道,“当时情况特殊,朕自保都难,实在没有余力去救颜儿。”
“老身知道!”赖妈妈跪下崩溃哭道,“老身年轻时就陪伴在先代燕王妃身边,战场生死到底如何老身是知道的!只是…只是…想到那是颜儿…”赖妈妈失态地匍匐到献恭的脚边,哽咽道,“老身失礼了!”
“劳烦你今日带了红豆沙来。”献恭心中了然,道。
送红豆沙是假,看食盒才是真意。
“老身明白颜儿的身份,”赖妈妈跪在献恭的脚下,以退为进道,“她生来就是皇家的人,是用来联姻的,好在有太后的喜爱,颜儿才能寻得自己钟意的郎君…如今…如今…郎君没了,颜儿…颜儿又重伤在身…皇上!颜儿怕是不能再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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