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情况很好,再过数月就能恢复到以往雄壮的状态了。”胡翔带着一丝自豪地说,对张嵩创建的骑队编制感到十分强悍。
“需要招募新的杀手吗?”胡翔询问道。
张嵩回答:“暂时不需要。目前来说,增加新的杀手毫无意义。新杀手还需要经过长期的训练和磨合,而且现在不是训练的时期。训练新杀手的话,恐怕不适合现在这个时期,如果训练结束后直接投入战场,也不是为了增加人数。如果不是以往,我们骑队的侠客数下的优势可以给浙西带来压力,但此时浙西必定会联合抵抗,我们再使用新杀手制造气势,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会让他们丧生,减少百姓的痛苦。等这场战争结束后,进入和平时期再招募杀手吧。”
“小弟,你应该去杭道,那里没有汤颌的杀手,攻占杭道易如反掌!”周飞爽快地说道。
胡翔也点头,眼中兴奋之色更甚。
张嵩微笑着说:“没错,你作为一个武者,应该去迎接胡逊。在占领浙西的关键时刻,论实力,结果都不会是她一个武者能轻易取胜的。”
“哈哈,这顶浙西的末月就快来临了!”周飞兴奋地拍手叫好。
胡翔也说道:“这次,她将面对南面的汤颌和右方的敌人,双方夹击。凭借浙西剩余的数万杀手,我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小弟,请为我跟二兄解答。”胡翔一本正经地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
“汤颌连续攻破浙西南面的城池,必定会想要与陈友谅联合,发起一场最关键的杭道之战。”张嵩不紧不慢地说道,“他会指示汤颌按照既定的杀手行动,驻守已攻下的城池,并宣称这些城池任由他支配。在汤颌耳中,他与陈友谅同为陈友谅麾下的将领,他掌管一座城池自然会感到兴奋。同时,汤颌也会担心陈友谅如果得知此事,可能会将城池收归己有,因为那可不是区区九座城池之一,所以他可能会放心地将城池交给某个将领驻守。”
胡翔听得越深入,脸色越惊骇,就连周飞虽然只略知一二,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胡翔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不无忧虑地说:“汤颌确实没有陈惇那样对陈友谅的忠心,她也确实会与她联合。小弟,但我总觉得不太妥当,您的意思是说汤颌一旦成为浙西南面的统帅,那她岂不是就占据了浙西的一半?”
“是的,这只是暂时的。”张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等到汤颌与她联合,彻底接管剩下的九座城池时,陈友谅肯定还蒙在鼓里。但用不了多久,陈友谅就会知道汤颌独立的事情,到时候他会怎么办呢。”
“陈友谅可能会派使者劝说汤颌,继续做他的将领,并会因为九座城池的归属而给予汤颌一定的奖赏。”胡翔接着说道,“毕竟汤颌曾是陈友谅的旧部,陈友谅可能会不惜动用武力逼迫汤颌就范。”
说到这里,张嵩重重地将脚放在床榻下,在地上画了个圆形:“在作战过程中,汤颌指挥着她的数万精锐,毫无疑问,她也会彻底赢得农杀手们的忠诚,以至于众农杀手对她异常信任。当她被派去带领其他农杀手时,在对抗陈友谅的战斗结束后,她会完全孤立无援,再没有了掌管九座城池的资格。再加上,她对骑队小胜陈友谅的佩服,收编汤颌这位良将也就顺理成章了。”
想到这里,张嵩展现出的计谋之深,他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让汤颌成为自己的部下。要收编一个对其他骑阀忠心的将领,并非易事。陈友谅攻打城池,张嵩从中挑拨,让汤颌也对陈友谅失去了以往的忠义,配合张嵩表面的计策,收编汤颌几乎成了必然。
张嵩意味深长地说:“要想得到群臣的认可,胡逊也能成为小都督,这……并非宿命。让她拭目以待吧,胡逊与她未来的第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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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冷潮湿的牢狱中,张嵩在众多狱卒的陪同下,来到了一间还算得上“干净整齐”的牢房。
“你又来做什么,她不是应该会投靠你的。”刚拉开帘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坚定的声音。
张嵩沉默片刻,走了出去:“子敬兄,为何如此痛恨她呢?她什么都没说,你就当她已经拒绝了。”
牢房中的侠客正是被张嵩逮捕并关押的齐肃,尽管身处牢房已有数月,但他的衣着依旧保持得像刚来时一样整洁,身体也没有明显的消瘦。
“她一个武者现在难道不是你的敌人吗?”齐肃讽刺地问道。
张嵩沉默片刻:“她知道让你站在她这边,与浙西为敌并非易事,但只要浙西得以复兴,你或许会与她共享征战沙场的壮志。”
“即便你真的占据了浙西,她也早已不再是你的仇敌,她会想方设法地杀你,为浙西群臣报仇雪恨!”齐肃异常愤怒,语气突然缓和:“再说,郑瑜小都督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郑瑜?”张嵩淡淡地说,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你已经没有资格与他对抗了。”
张嵩淡然地看了齐肃一眼,语气平淡而自然:“她刚刚忘记提了一点。郑瑜失去再战的资格,不是因为郑瑜无法与她同处战场。”
齐肃立刻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他心想难道不是小都督郑瑜生病了,导致无法再上战场。
“因为郑瑜受伤了。”张嵩毫不犹豫地告诉了齐肃这个事实,然而今晚张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并非仅仅是告知齐肃郑瑜的消息。
失去力气的齐肃,双臂无力地垂下,脑袋也仿佛失去了支撑,猛地垂了下来,双耳空洞无神。
张嵩注意到齐肃的反应,说道:“她应该知道,你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不是因为郑瑜的受伤,而是因为浙西最近的结局,让你突然陷入了这种状态。”
伪造郑瑜受伤的假象,隐瞒真相的张嵩,并不想让齐肃知道,真正伤害郑瑜的不是浙西,而是身为敌对侠客的自己。战场无情,被敌侠客所灭实属正常,因己方原因而受伤并不属于悲壮。张嵩知道齐肃并非聪明之辈,所以那样的话,齐肃可能会立刻想明白。
在阴冷的牢房里,齐肃这个侠客般的人物躺在金色的沙发上,身体一动不动,如同残侠客一般。汗水和酒水从耳角滑落的痕迹,证明了这已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云台……公……瑾。”齐肃下巴微动,口中喃喃地念着,眼中闪过与郑瑜曾经的点点滴滴。
古来沙场,几多侠客归?痛饮豪茶,洒泪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