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她指的方向又瞅了一眼置物架上的两样物品,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刚摆上去的那条断臂的坏死程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急速恶化着,之前青黑色的皮肉已经化了一半,露出了里了里面的骨头,脓水流了满架子。以现在设施内这个较为凉爽的温度,这个分解速度绝不正常。与之相对的是那个粉色的毛绒玩具还好端端地躺在那儿,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
“果然,尸体是带不出去的。”她若有所思地补充道:“这也证明了这个房间确实在循环之外,不属于异空间的一部分,只不过它的出口被异空间暂时堵住了,等到早上异空间转移消失,我们就可以正常开门出去了。”
不用说,以上肯定也是那位互联网神棍告诉她的结论。
呃…尚翩然求助的这位网友,不对,大师知道的也太详细了吧?作为一个局外人,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突然福至心灵,问了她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对了,那位大师有没有告诉你,你为什么没有失忆?为什么只有你和我没有忘记杨隐?”
我是当事人,亲历者,这也许是我没有忘记的原因,那尚翩然呢?她为什么也能不受乐园的影响?
“这个么,”她神情坦然地说:“我猜,是因为我太爱杨隐了,所以才没忘记他吧?”
有点看不出来啊,况且说到爱,就连最爱杨隐的他爹他妈都不记得他了,我在心中腹诽,但好像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其他解释。
平心而论,虽然三人中是我先认识尚翩然的,但尚翩然和我终究只是普通朋友。我不知道,若不是看在特别爱杨隐的份上,她还会有什么别的理由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
难不成她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其实她内心早已悲痛欲绝?我不知道…
提到杨隐后,我们二人都沉默了半晌。
大概安静的过了五分钟吧,尚翩然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开始掏兜。她从裙子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贴在衣服上擦了两把(我估计上面沾了尸水,呕)然后,将手机捧在胸前,手指在屏幕上上下飞舞着,我听见了拨号键盘的声音。
“你这又是要干嘛?这个时间是要打电话给谁啊?”我的眉心一阵刺痛,不知何种缘故,一看到她拿手机,心里就忐忑,就害怕。但我上蹿下跳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停下来坐了这么一会,困意和疲倦便立刻席卷了全身,目前我的大脑宕机,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为什么应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