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治好了,也回不到从前了。
“妈,我们去开药吧。”
曹立的声音让邓惠文回过神来,她匆匆抹去流淌下来的泪水,转身离开了房间:“我去打个电话,问问那个诊所开没开门,你收拾一下。”
诊所是私人诊所,邓惠文的朋友就是那里的医生,人专业,地方也离得近,从小区门口出发,走上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美中不足的是,在这段路上有一片施工中断的住宅区,晚上走过去总是觉得鬼气森森的,让人心底发毛。
“好。”
曹立懂事的点点头,他转头看向插在笔筒里的美工刀,将其抽出,牢牢握在了手里。
两人经过一番折腾,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邓惠文和曹立并排走着,从诊所中带出来的药被曹立牢牢抓在手里,他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生怕暴露自己的任何特征。
昏黄的路灯照亮了身旁高耸的废弃楼房,母子两人的影子在夜色下缓缓拉长,渐渐融汇到了一起。
一个人从他们的身旁匆匆走过,那人很年轻,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打扮很像是出来打工的乡下人。
“妈,这个诊所里的人,和大伯认识吗?”曹立突然问道,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细小沉闷,如同一声短促的呼吸。
邓惠文却是立马听清了儿子的问题,随口回答道:“当然熟悉了,诊所的所长还和你大伯是老相识呢。”
曹立突然顿住了。
邓惠文疑惑的转过身来,她不明白儿子怎么突然不走了:“曹立,你怎么了?”
“妈,你快走吧。”
曹立突然哆嗦了起来,声音隐隐带着哭腔,他恳求道:“你快走吧。”
年轻人在远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个红点,微小,却致命。
烟草的味道随风飘来,向他缓步靠近的是一个叼着烟的人。
曹立流下了眼泪,对一脸担忧不解的邓惠文喊道:
“妈,你快跑啊,大伯要来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