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冷白的手指正在木头上轻轻拂过,木屑便如同细雪一般落下。
寂静肃穆的罗马内斯克会堂里淡淡的木香让人心静,好像抛却了俗世的一切欲望樊笼,终于来到了永恒的栖息之所,终于可以得享安宁。
如果,这里没有那个喋喋不休的家伙的话。
“嗤嗤——”橡木匣制作棺木的手很稳,发丝滑落,在本就昏暗的光下遮住了她的面庞,为她更添上几分肃穆。
“你这副棺材还要做多久?这么大的尺寸是给成年男人的?老是守着一堆木头多无趣,不如来和我聊聊诗歌~”
橡木匣不为所动,原本微微勾起的唇角拉平,眼睛仍旧注视着手中的木材,一次次拂去表层的浮屑。
“啊——在那黑暗又深邃的殿堂里,庄严的修女伫立!她,目光悲悯,神情肃然!她,张开双臂,拥抱众灵!”
“嗤嗤————!”橡木匣还在继续手中的事,一阵微风拂过她的发丝,露出了紧绷冷然的面庞,就连双眼里宁静的温柔也都随着表情一起被冰封。
“她说!不要害怕,不要恐惧——她说!沉睡于地,飞翔于天,泅游于海——她说——唉唉唉——!!!!我就念念新写的诗,你怎么还要打人呢!”
森绿的光弹滑过昏暗的会堂,在轰击到柱子前被紧追而上的另一枚光弹湮灭。而那发射光弹的人,正是刚刚一脸肃穆为死者制作棺木的橡木匣。
黑白双色的手枪,就像是死亡的色彩。白色的悼念、黑色的沉痛,可此时此刻却都只是用来传达修女的心烦意乱。
“冷静冷静~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可以好好说嘛。”刚刚被一颗光弹穿过身体的女人拍了拍胸口,摆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来,瞧着好像心有余悸,可那脸上的笑意却明晃晃地摆在那儿。
有着肆意张扬绿发的女人浮夸地舞动着手臂,手指比划着,模拟刚刚那颗光弹的路径,手指点在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