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这次奉旨前来,也是顶了不少的压力啊,万一到时候办得让皇帝不满意,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姜大富感觉自己的腿已经开始发软了,哆哆嗦嗦抖个不停:

“呜呜,您说让我咋办,我二话不说绝对全听您的。”

蔡太傅故作姿态:“哦?果真全听老夫的?”

姜大富点头如捣蒜:“那肯定啊,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说咋办就咋办!”

蔡太傅点点头:“钱款的流向都有哪些人知情,哪些人参与,以及哪些人反对啊?”

姜大富为了能够多贪一些赈灾款,对禹州府上上下下的官员都打点过,所以还是可以保证众人的嘴严严实实。

一旦掀出其中一人,那其他人肯定也会陆续被供出来。

但依蔡太傅的意思,这次必须要揪出一个背锅仔,否则跟朝廷不好交待。

姜大富和蔡太傅一同商量了下,最后决定把禹州同知冯文念推出来替大家顶罪。

冯文念也贪了吗?还真不是。

他不仅没贪,反而还一直对私吞赈灾银的行为嫉恶如仇,但正因为这样,让他和禹州其他官吏玩不到一起。

姜大富早看他不顺眼了,正愁找不到机会整他呢。

“老师,您看他可以吧?他尚未娶妻,家中仅有一老母,又不善于交际,他背后应该没有靠山。所以……他合适……嘿嘿。”

蔡太傅老奸巨猾,假装很随意地说道:“嗯……你看着办吧,做得漂亮些。”

“您就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连累到咱们。”

“嗯……喝酒喝酒。”

两人推杯换盏间,已经默默把冯文念的前程埋了。

不知情的冯文念此时还在奋笔疾书给朝廷上书,他前些日子明明递上去了几十份奏折,却迟迟没等到朝廷的回应。

但他不灰心,禹州虽地处偏远,那些折子有可能半路丢了或者损毁了,所以只要他继续写,朝廷就一定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