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的红晕又染红了脸,周子山弹起身,又去拿了床被子,丢到空荡荡的另一边,伸手把这一套被子给凌冽盖好,去拉上窗帘,打开小夜灯,这才窝进新被子里躺下。
只是这躺下以后,周子山虽睡姿规规矩矩的,但他看着天花板,愣是没有任何睡意,扭头看到凌冽的后脑勺和背脊,脑子里一片恍惚。
宛如回到了从前。
周子山翻过身,视线始终忍不住往凌冽身上扫,过了许久,他伸出手指,戳戳凌冽的脊梁,发现这人确实睡得很沉。
周子山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凌冽。”
没有回应。
周子山又凝视着他很久。
最终。
他大胆地把脸凑过去,右耳贴在他背后,于心口的位置上,侧耳聆听着凌冽的心跳。
只是这一贴,周子山蹙眉。
为什么心跳这么混乱?
难道是……
周子山想起昨天凌冽的发疯举动,打了个寒颤。
不会没好吧?
他赶紧坐起身,手探到凌冽胸前,放出血脉之力去探。
果然,凌冽心口上那硕大的疤痕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
凌冽身体里有股强劲的力量,正试图强行把这伤疤给贴合起来。
可是。随着心跳每次跳动的节奏,那伤痕,时不时便会朝外涌出鲜血。
而血脉的力量,又将那肆意奔涌的鲜血给拽回心脏中。
如此往复循环。
怪不得睡得这么不安稳。
“你说你他妈是不是傻逼。”周子山服了,蓝瞳里颇有种无措的意味。
“都这样了还想着做运动做24小时,你是不是傻逼?凌冽?你是不是傻逼?”
周子山骂着。
凌冽在阴影中睁开眼,轻声说:“谁让我甘拜下风。”
周子山惊怔。
凌冽翻过身:“我没事,别担心。”
周子山又气又笑,“傻逼!”
凌冽眨着眼,没精打采,闷闷不乐,“那怎么办,你不要我了。”
“凌冽,这么久不见,我怎么觉得你智商退化了?”周子山疑惑地看着凌冽,手掌中运起温润绵软的力量,传入凌冽体内,“你是不是这四年在哪里磕到脑子?”
“嗯,磕这了,很疼。”凌冽笑嘻嘻地指了指额头,“亲我一口就不疼了。”
“别动。”周子山看凌冽又想闹腾,赶紧用手压在他心口,“在救你。”
凌冽望着周子山,笑容缱绻。
那笑意越发痞,嗓音暗哑。
“子山哥,你明明就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