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垂着眸子,那眼里的怜爱、缱绻、感激,包含着劫后余生的痛苦,藏在轻颤的睫毛之后,犹如藏在阴影下的隐秘角落,暗藏着诡谲与杀机。
不一会,凌冽轻飘飘地说道,“中了一枪,项链刚好挡下了。”
周子山怔住,手指停在戒指上。
他总觉得,事情并不是凌冽说的这一句话这么简单。
“周子山。”凌冽难得认真。
“嗯?”
四目相对之间,凌冽唇颤了好一会,“谢谢你救我一命。”
周子山的眼瞬间瞪大了。
凌冽也会,说,谢,谢?
周子山心口犹如火山喷发,掀起一股热浪,有什么炙热而滚烫得能将他的理智灼伤的狂浪正在席卷、奔涌,四处叫嚣。
然而,这正经的时刻也不过只是维持了一会会。
凌冽换上那痞得让人想打他一拳的不正经笑容,轻飘飘地说道,“要不然,我都吻不到你了。”
周子山把眼从这张脸上移开,方才那股狂热的烈焰,仿佛瞬间堕入了深寒三尺的地狱冰川,凝成了一颗又一颗粒粒分明的白霜。
凌冽看着周子山的眼,依旧满是眷恋,手正想要拂上周子山的脸颊,却被周子山伸手拍开。
“起来,我要去吃早餐。”
说完,周子山抓起浴巾去洗漱。
凌冽跟到卫生间,结果,在“嘭”的一声关门声中,他被关在了门外。
凌冽极不要脸地伸手在门上敲着:“子山哥,我要上厕所。”
“憋着。”
“人有三急。”
“那也憋着。”
“太无情了子山哥。”凌冽故意拖音撒娇,“让我进去~”
说完,他又伸手去敲浴室门。
周子山咬着牙刷,转身去打开花洒试水温,佯装没听见。
结果他刚转身,就看到靠在门内的凌冽,那张脸上充满得意:“嘿,区区小门。”
周子山呆住。
他怎么忘了,这家伙能以超越物理常识的方式实现瞬移?
这浴室门自然是关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