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抬脚,想要冲出去,到他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下一秒,听到了那些对话后,又把腿收了回来,沉默地待在阴影里。
“他呢,真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吗?”冼星问,“你们明明互相喜欢。”
周子山沉寂一会,“也许我只是馋他身子,对他并不是很喜欢。”
“那你那个病……”
“打药就行,他们那边有特制药。”周子山回得很果决。
“真的就放弃了吗?”冼星又劝,“七年。”
带着些酒气,周子山轻声说,“能一起走过三年就比很多人幸运了,剩下的只是我自己无缘由的执着和幻想而已,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时间已经久到,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当时喜欢他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但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冼星有点难过,“你觉得现在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觉得他是很喜欢你的。”
过了一会,周子山答道,“窒息。我感觉到窒息。和他在一起,会很累。”
很窒息。随时随地都被监视的感觉,很窒息。
囚牢有时并非只是一个铁笼子。
铁笼子,只是最低劣的物理手段。
凌冽给他制作的囚牢,名为“场域”。
所有的控制手段都不以实际的物质形象存在,什么都看不见。
却让周子山明明白白地感知到了。
有时候就算凌冽不说,周子山也知道他在身边,他假装不知道,却如芒在背,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感。
比如今天下午接李麟出院的时候,周子山就知道凌冽肯定在哪里看他。
不管凌冽在想什么,周子山那会只想着要和家人们好好去放松,彻底放空自己,因此压根没去管凌冽。
“算了,不说这个,明天我们去秋游吧!”冼星笑着提议。
“好呀!我第一个同意!”小兔跳着回头,“去野餐!”
几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天野餐带什么,进了单元楼。
角落。
凌冽低着头看着周子山的背影消失在单元楼入口,昏黄的阴影落在身前。
黑夜之中,璀璨的白发显得无比的黯淡,那双红瞳也失去了应有的光彩。
只是错觉、药效还有生物激素在作祟吗?
你就这么想要摆脱我吗?
原来,和我相处,你会这么累吗?
哪怕明明就很爱,却依旧想要逃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