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每日瞧着,心中的恐慌越渐深重。
他总觉得楚渊会在这日复一日的沉郁中,渐渐消失掉。
子衿小心地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沉重得几近窒息的悲苦和害怕。
他小心翼翼靠近了些,艰难地挪动着受伤的那条腿,慢慢坐在床前的脚踏上。
楚渊一只手放在被子外。
曾经修长有力的手,如今苍白枯瘦,孱弱易碎。
子衿轻轻握起他的手,想将它放回被褥里,可他的肢体却忽然不受意识控制,舍不得放开了。
楚渊常年持剑,手心有一层薄薄的茧。
以前无论何时握住子衿,他的手永远都宽厚温暖,也执拗地包容他所有的薄情自私。
现在这手却冰凉了。
子衿无意识握紧一些,微微颤抖。
楚渊微感疑惑,平时顾涟一来就跟他说话,现在却难得安静了起来。
他也没心思深究,问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子衿看着他睁开的双眼,漆黑空洞,毫无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