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如今只不过是见他身体还未恢复,所以才没有离开他的?
等他病情好了以后,他就会再次一走了之……
明明是盛夏闷热的夜晚,但子衿却觉得手脚冰凉,从心底里感觉到了寒意。
楚渊从小酒馆中出来,忽然看到子衿站在院子里,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你怎么来了?”
子衿慌忙收敛起情绪,脸上恢复了正常,他微微笑了笑。
“我……我在家里待着也没有事,所以就想过来等你。阿渊,今天累不累?”
楚渊从他手里把提着的灯笼接过来,触碰到冰凉的手,便说道:
“你伤寒未愈,不宜出来吹风,在家里休息就行。”
子衿低低应声,他想问阿渊过段时间打算去哪里,可不可以带他一块儿,但又不敢询问。
其实就算不问,他也知道答案,问了只是徒增自己的痛苦以及让阿渊厌烦罢了。
他沉默地跟在楚渊身后,沉重苦涩的难过几乎压得子衿喘不出气,心中惶然无措。
乡间小路坑洼不平,天又黑了,一盏灯笼也照亮不出多少。子衿这会心神不宁,走路时没有注意路面,险些踩空摔倒。
楚渊及时扶住他,以为子衿腿疼的毛病犯了。
“把灯拿着。”
子衿下意识接过灯。
随后楚渊半蹲下身,把他背了起来。
子衿呆了一呆,紧张地伏在楚渊背上不敢乱动,连忙说道:
“……阿渊,我可以自己走,放我下来吧。”
楚渊声音微沉:“拿稳你的灯笼,别乱动。”
他语气带上了几分命令,子衿张了张口,最后乖乖地安静下来。
夏夜里,河岸边依旧虫鸣不绝,今晚无星无月,漆黑的乡间小路,唯有一盏昏暗的灯笼照亮。
子衿垂下脸庞,一动不动地贴着楚渊的后肩,垂眸怔怔望着摇曳的灯盏,双眸涌起水雾。
阿渊……你既然要离开,为什么如今又开始对我好了?我宁愿……宁愿你一直像以前那样,漠视我排斥我,或许这样……等到你再次抛下我的时候,我会死心一些不再去缠着你……
子衿用力咬住嘴唇,都快要咬破出血了,但还是觉得心里面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