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洪七忍耐不住,问道:“张大哥,官兵怎么会追杀你呢?你方才说‘丐帮完了’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嘉兴府,帮王舵主处理大义分舵的事务吗,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里?”
张圆通还未答言,就听车厢内的林小茹道:“小七,你一下子问这许多问题,教人家怎么回答?张副舵主,你不要急,慢慢说。”
张圆通应道:“是!”叹息一声,道:“这件事情真是说来话长了。总之大义分舵是完了,王舵主八成也糟了,总舵那边的情况我不清楚,十之八九……”他说到此处又是叹息一声。
这下连林小茹都急了,她挑开车帘,忙问道:“你说得我都糊涂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圆通沉默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缓缓开口,将他所闻所见俱都讲述了一遍。
原来就在几日之前,嘉兴的指挥使衙门派遣官兵在城内搜检,查抄城内丐帮的产业,期间抓走不少丐帮的弟子。这件事引起了大义分舵舵主王鹤的重视,他遣人去打探消息,回来的人却说城中兴起一股传言,说丐帮图谋不轨,欲对朝廷不利,所以官府开始出动官兵,处处与丐帮为难。
王鹤大怒,拍案喝道:“胡说八道!”
张圆通在他旁边坐着,忙劝王鹤息怒,道:“这事情透着古怪,咱们与官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他们忽然来犯,真是奇怪哉也!”
王鹤背着手走来走去,半晌停下身来,道:“不行,不能任由事情发展!这事是指挥使衙门弄出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要直接去找指挥使,把事情问清楚。”说着要走,却被张圆通急忙拦下。
张圆通道:“舵主,咱们还是从长计议,我觉得这位指挥使不一定会听你讲道理,万一闹僵了……”
王鹤冷笑道:“我站在一个理字上,不怕他不讲道理!就是他真不讲道理,我也有不讲理的办法对付他!”说罢喝道:“让开!”张圆通只好讪讪退后,任王鹤独自出门,往指挥使衙门去了。
张圆通一跺脚,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去!去你的!”他发泄了一会儿,又等了近一个时辰,发现王鹤还未回来,便找人去指挥使衙门的门口查探。回来的人禀报:“王舵主确实进去了,却还未出来。我向看门的兵丁打探,人家说:‘大人在里面吩咐他事情呢,等着吧。’”
张圆通听了,深觉不妙,忙找来分舵内几个管事弟子,吩咐道:“你们分别带领弟子,离开嘉兴,去周边一些隐秘的产业内栖身,我总觉得这里要出大事!”原来丐帮产业颇多,除了如客栈、饭馆、当铺、医馆等明面产业外,还有诸如青楼、牙行、船行等隐秘产业。
几位管事听得莫名其妙,但是王鹤不在,这里张圆通最大,他又在分舵内素有威信,于是只好领命,下去各自安排。
一个时辰之后,分舵内陆续有人离开,但大多数人却是不以为然,对张圆通无理的命令很是不满,打算拖上一拖,他们想的是:“明后日再走不迟,万一到时张胖子改了主意呢?”张圆通得知这种情况后,气得火冒三丈,刚要去催促呵斥这些人,就听外面响起喧哗之声,两个看门弟子连滚带爬地进来,嘶声叫道:“官……官军!”话音刚落,无数顶盔披甲的兵士已是涌了进来,他们手中的刀枪高举,见人便砍,逢人便刺。
张圆通眼见此景,不禁浑身冰凉。他抽出腰间单刀,砍翻两个阻路的兵丁,便向后门处跑去。其间他大声呼喝,想要召集分舵弟子,同力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