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捂着脸,刚刚退了结痂的淡粉色面上瞬间五个清晰的红指印。她死死咬着唇,不再作声。
“回去。”惠姨娘挥开桃儿搀扶的手,一瘸一拐地往醉月居方向走去。
云可羡听着一众人渐渐走远,舒了口气。才一转身,便见小欢泪流满面地站在月亮门处,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小欢。”云可羡疾步上前。这丫头怕是一直站在月亮门外,刚刚发生的她都听到了。
“傻丫头,都过去了。”云可羡拍拍小欢的手臂,这丫头如今比墨柳还脆弱,动不动就流泪,还真是怕了她。
“走了,去找墨柳,她呀,定是又被球球欺负了。”云可羡撇着小嘴做鬼脸,小欢破涕为笑。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日子在不知不觉间竟已过了两个月,云可羡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望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连日的阴雨让她待在屋子里快发霉了,整日和墨柳学刺绣打发时间。
“小姐,小姐。”墨柳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睡在云可羡脚边的球球一跃而起。
“小姐,惠姨娘要罚小欢二十板子!”墨柳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里带着哭腔。
“在哪里?快带我去。”来不及问什么,云可羡急急抓起墨柳的手跑出院子,球球紧跟在她脚边。
墨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惠姨娘派人来找小欢,说她力气大,让她帮着把一个大瓷瓶搬回库房,可不知怎的刚出屋子小欢就滑倒了,瓶子碎了,惠姨娘说那是她的嫁妆,小欢十条命都赔不起。小欢娘跪着不知磕了多少头,才改为五十两银子,二十板子。”
“是我的错,疏忽了,以为那次的事已经过去了。”云可羡暗暗咬牙,丑女人还真是睚眦必报,用两个月时间筹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小姐,小欢到了惠姨娘手上,怕是凶多吉少。”墨柳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颤着声音道。
“先去看看情况,再做定夺。”云可羡紧抿着唇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醉月居的院子里,按着小欢欲让她趴下的两个婆子,被突然闯进来的五小姐如寒潭般冰冷的眸子盯着,齐齐打了个寒战不敢动弹。球球呲着雪白的尖牙围着她们“汪汪汪”地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