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澜关切地上前:“母亲,您怎的没派人通知儿子?如今身子可好利索了?”
“嗯,亏得慧能大师算出五丫头与我犯冲,让她去了庄子,若不然我这条老命怕是到头了。等三丫头和四丫头的婚事办完你们到鸿济寺多添些香油钱。”
蒋氏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五丫头离开后,她的身子骨当真一天天见好。
“竟有此事?”云清澜与云清彦异口同声地发问。
难怪五丫头大冬天去了庄子,大年关的都不曾被接回来。
“嗯,慧能大师无所不知,又岂能信口开河?”蒋氏见两个儿子皆是疑惑的表情,不由冷声道。
“母亲所言极是。”云清澜颔首,点头称是。
心下暗想,怕是母亲容不得五丫头在府里碍眼,刚好借着慧能大师的话送走她。
“儿子先去办事,晚些再过来看您。”云清澜不想再耽搁,一边说一边朝外走去。
云清彦阴冷的目光闪了闪,低声嘀咕了句:“这次,暂且放过你。”
蒋氏抬眸看了看他,不着痕迹地放下筷子。
“香儿,你再去看看,老爷到哪了?”
大夫人秦氏肥胖的身子挪了挪,黄花梨椅子发出嘎吱吱的响声。
“是,夫人。”
香儿放下手中的食盒,小跑着出了屋子,她这是第五次跑出来看了,连老爷的影子都没见到。
秦氏费力地转身,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整了整身上暗红色簇新的衣裙,又理了理发上的金簪。
夫君有多久没来过她的院子了,记忆里还是漫儿满月,他醉酒后那一次的疯狂。那夜,他嘴里喊着梅儿,将她扑倒在床上,彻夜缠绵。
秦氏如面团般白胖的脸上飞上两朵红霞,十几年了,她只能靠着残存在身体里的记忆一次次慰藉空虚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