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云可羡跨步上前,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冷眸扫过云淑玉微微颤抖的指尖:“大小姐是嫌屋里的摆设太多了?”
“管事,一会儿命人将这里的物件都撤了。”
“是。”管事颔首,心中早已对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种人早该收拾了,若是任由着她使性子,也不知得损失多少银子。
“你,你这是公报私仇,假公济私!”云淑玉一把抓起手边的茶盏便要砸向云可羡。
“管事,可算好了?”云可羡冷眸一扫,云淑玉竟是手一松,茶盏骨碌碌翻倒在桌子上。
“算好了,茶盏六只、长颈花瓶一只、青花瓷摆件一个,总共一百一十二两银子。”管事躬身答道。
云可羡心中暗暗赞许,投以肯定的眼神。
“你,你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会见风使舵!我爹当年可是没少给你好处,如今看我大房这边倒了,你又找到了新靠山,还真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云淑玉猩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狠,这死丫头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管事拿捏得死死的,自己偷着给他塞了几次银子都被人送了回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劳大小姐费心了。”云可羡把玩着腰间的配饰,淡淡道。
如此拙劣的离间计,又有谁会上钩?
云可羡虽毫不介意,那边管事却是双膝一软,扑通跪地。
“小,小姐。老奴以前的确做了许多错事,对不起将军,更对不起小姐您。”
“起来吧,你也是身不由己。”
“老奴在将军府做了十几年管事,从没遇到过像您这般体恤下人的主子,是您让老奴知道了何为忠心,日后若是老奴做了对不起您的事。”管事双眼含着一股坚定,缓缓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说罢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你知道本小姐最是不喜这些礼数,还不快起来。”云可羡声音清冷,心下却腾起阵阵暖意。
“是。”管事起身,垂下的眸子里一片润湿。
云淑玉肺都快气炸了,本想着看二人分崩离析,却是给人创造了表明心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