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儿!”
岳翊回过神来,顾不得胃中翻涌而上的不适,足尖一点,便出了太守府,漆压压的人潮将他与云可羡隔绝。
岳翊心中急切,可看着这些甚为可怜的灾民,却不忍在拥挤推搡中再施伤害。
他掏出令牌,运气沉声道:“乡亲们,粮食已然运到,一个时辰后便可为大家施粥,定让各位吃上饱饭。皇上对大家甚是关心,特派十名御医前来治疗瘟疫。”
灌注了内力的声音中气十足,直直射入耳膜,众人只觉心内发颤,头脑中嗡嗡作响,却也将此话听了真切。
云可羡也感受到了内力的威压,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心中却升起一种别样的情绪。
自己方才出手,也只为震慑,并无丝毫伤害之意,只想以最小的伤害免去众人一拥而上争抢踩踏的混乱。
岳翊风流疏狂惯了,云可羡以往对他颇有成见,今日见他所为,竟不觉腾升起一丝心安。
其实岳翊在小事上虽有些优柔,可大是大非前却向来坦荡诚善,他若真当了皇帝,对于南岳百姓也是一幸事。
“本王身为南岳六皇子,朝廷钦差,在此向各位发誓。”岳翊不知云可羡心中所想,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不解决瘟疫,绝不回皇城。”
话毕,他深深地看了云可羡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歉然。
他自己固然可作此承诺,羡儿呢?
他虽想时时刻刻与羡儿在一起,可却绝不愿她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最多一月。
一月后,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派人护送羡儿回皇城。
“朝廷命官?呸!”
人群中,一面颊深陷的男子啐道。
众人纷纷投去目光。
“卫太守不也是朝廷命官?我们早已断粮三日,他竟还在家中喝酒吃肉呢!呵,这也是你们朝廷命官的作为!”
“是啊!”
“卫溪明竟如此黑心,枉我们平日里真当他是父母官!”
方才受到稍许安抚的渭平郡百姓复又激动起来,这回转移了目标,齐齐涌入太守府,誓要将狗官卫溪明揪出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