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赤胸腔一阵起伏,心中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强自压下熊熊燃烧的怒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公主说笑了,奴才这断腿当真是摔的。”
帕尔朵嫌弃地收回眸光,从琉璃盘中拈了颗蜜饯送入口中:“听说你最近常常出府,不是给你派了十几个人么?为何还要单独去找人?”
阿赤心下一阵慌乱,他已然很小心了,这女人疑心重,日后得提防着些。
“奴才是怕人多打草惊蛇,故此有些地方只能一人前去。”
帕尔朵似毒蛇般阴狠的眸光落在阿赤血肉模糊的手背上:“若是你敢在背后搞鬼,本公主有的是法子让你后悔。”
阿赤双肩瑟缩了下,压下心中惶恐,抱拳扬声道:“奴才对公主的忠心日月可鉴,岂会做出那等蠢事,断了自己的活路。”
“五日内若再找不到人,休怪本公主翻脸无情。”广袖一甩红纱撩动,帕尔朵背转过身子。
“是,奴才定当尽心竭力。”阿赤暗自吁了口气,一瘸一拐出了红绡阁。
寒风灌入脖颈,被冷汗浸湿的衣裳贴在后背上,阿赤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手背上的伤口愈发疼得厉害。
他一路在心中怒骂,刚一进院子,黑暗中闪出一道瘦小的人影:“师兄,你上哪里去了,怎的才回来?”
“师弟,你怎的来了?”阿赤皱眉,压低了声音道。
“我来给你送药。”非野扶着他进了屋子,刚想去点蜡烛,手臂被阿赤一把扯住。
“没事的话你还是快些离开吧,那女人已然对我有了疑心,若是让她发现,你我性命难保。”
想起帕尔朵刚刚的警告,阿赤只觉一阵后怕,那女人的狠毒他早已见识过,挖眼割鼻削耳,将人钉在木板上鼠蚁啃咬,热油浇烫,光是想想便彻骨生寒。
“师兄多虑了,这里如此偏僻,她又如何会发觉。”非野摸了张凳子,扶着他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是宫中上好的金疮药,殿下让你找到人先传消息给她。”